这一天,刘备吃过早饭,便开始潜心钻研张杨的遗物,忙弄足足能有了一个上午。等到做完时,已是日中时分。
刘备本想躺回到床榻上,好好地休憩一番。怎知筋骨还没舒展开,杜尤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
这个杜尤,对应的应该是正常三国里的【督邮】。正史里,他视察刘备治下的安喜县,要沙汰刘备的官职。刘备大怒,把这厮狠狠地抽了一顿,然后自己带着二弟、三弟弃官而逃。《演义》里为了表现刘备的仁义,把鞭督邮这种事安到了张飞身上。
正史里的刘备其实并不软弱,该狠就狠。而现在的这个刘备也一样,仁义要有,但更不应该缺的,是权谋。
当下刘备引过杜尤,两人在案间同叙。
杜尤见到刘备,满脸的殷勤,笑意连同着层层的肥肉,堆到了一起。只听杜尤笑着说:”刘大人,小的此次前来,不为别的,单单就是为大人升迁之事祝贺。”
这种假话刘备怎么可能信。无事不登门,刘备也不喜欢绕圈子,当下便直接说道:”不必多语,说吧,你可是有求于我。”
杜尤好像被刘备的直接和敏锐给吓到了,回答的时候有些吱吱唔唔:
”大人,小的不知道此话该不该直说。”
刘备看着杜尤抖抖索索的样子,发笑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讲。我保证不罚你。”
”是,是……那个,大人你也知道,小的曾在涿县任职,当时办了不少蠢事……小的此次前来,是希望大人不记小人过,对小的网开一面……”
杜尤说这话时,语气里尽是担忧,肥肉横飞的脸上都憋出了几圈红色。
刘备听到这里,哈哈一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就是这个啊。如此跟你讲吧,我刘备,平素里,就不喜欢记挂小事,有些事情,该忘就忘。”
杜尤闻听刘备此语,脸上憋积的红色终于释开。
“那大人的意思是……”
刘备没有说话,而是摆了摆手。
杜尤立刻懂了,急忙站起身来,对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
杜尤话音一落,便有两个小役,抬着一大箱金银珠贝,奉至刘备面前。
刘备满意的点了点头。
东汉末年,卖官成风。整个汉朝的官僚机构已是陋病百出。刘备看出了杜尤是想行贿于己,可是他并不拒绝。
原因很简单。刘备虽然已经入京就职,但权柄都在蹇硕、袁绍手中,他能亲手触碰到的福利少之又少。如果想在宫中成事,刘备就必须赶快拉拢他人,以成立自己的派系。
能用钱办到的事,都不叫事。但现在刘备最缺的就是钱。杜尤虽贱,但亦可以一留。等到事情有成,再杀之,未晚。
刘备想到这里,神色有些入迷。
杜尤此时仍旧沉湎在被大赦的喜悦之中,肥厚的脸上堆满着笑。刘备灵动的眼睛看向杜尤,脸上也泛起了微微的笑意。
……
……
幽州,北平城,北郊校场。
日晷的影子愈加虚弱,已经到了暮色将垂之时。但公孙瓒没有歇息的意思,仍旧拈弓搭箭,把锋矢瞄准了标靶。
“嗖——”
手指放开箭羽,箭支划破空气,逆着气流,冲向了标靶。
“砰!”
正中靶眼。
严纲站在公孙瓒旁边,不甘落后,也抻起弓弦,射出一箭——
锐利的箭支破空而去,眼看就要直中靶心。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大风扫过,横吹过来无数气流。在风的影响下,严纲原本直射的箭,立马失掉了准心。
“砰。”
只射中了外环。
严纲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顾向公孙瓒道:“还是主公箭术高超,居然能在如此大的风中,仍然正中靶心。严纲不及!”
公孙瓒笑了笑,道:“鲜卑所在的方向,正是这风吹来的方向。如果我们的箭突破不了风势,也就射不透鲜卑人的铠甲。”
严纲闻听着公孙瓒的话,饮了口水,看了看远方渐渐垂下的夕阳,叹息了一声,道:
“乌桓刚走,鲜卑又起。不知幽州几时才得安宁啊。”
说着,严纲抛弃了手中的水,转而取出酒嚢,开始饮酒。
严纲几口酒入肚,仿佛又想说些什么,但过了好久才开口:
“主公,恕严纲愚昧,严纲还是有一事不懂。”
“说吧。”公孙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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