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在好友面前,一边五指乱晃一边偏头和几个小丫头搭话,颇危言耸听的,“怎么办啊?春妍,夏纤,你们家主子这莫不是失了魂,傻了吧,啧啧,欸,我听说,太医院今日新来了位和院使对这块儿颇有研究,不如去请他来替你们主子看看?啊!……好痛!赵钰儿!”
“你少编排我!谁傻了?谁傻了?”赵钰儿想着未迟的事想得头疼,甚至于顾不上吐槽纯禧连今日宫里头多了个新太医院使都知道的八卦。
“哎呀哎呀,我这不是担心你你呢吗?”
纯禧抱着自己刚得了个“板栗”的脑袋,故作可怜地控诉,“这偌大的宫里我可就你一个真朋友了,你若傻了,叫我可怎么办啊!”
纯禧说完就防备着赵钰儿的反击的,可谁料居然没有反应,她扭头一看,却见抱膝坐在阶上的好友再次把头搁在了自己膝上,面色沉凝地开始神游天外了,于是紧张兮兮地又凑上去叹了口气道,“我说,钰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什么怎么了?”赵钰儿头也不偏一下就这么应道,“我难得思考一下不行吗?”
“……哦~原来你思考的时候目光呆滞啊。”
“纯禧!”
“错了,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哼!不和你一般见识。”
“那个,不过我说啊……”
“嗯?怎么了?”
“你已经这么发呆一天了好吗?醒醒吧!”纯禧看着自家好友少有的呆愣愣已经从上午的有趣变成了无奈了,她悻悻放下自己在赵钰儿眼前乱晃的手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我这是思考!思考!而且,我就是……没有早知如此阿!又没人告诉我……现在怎么办?那个,那静昭仪……”
“她肯定特讨厌你。”
“喂!”
“喂什么喂!你看啊,如果是你,大清早的被一个你根本没见过的女人,情敌堵在自家宫门口一通刁难,你怎么想?”
“……那现在怎么办啊?”
“准备礼物,明儿个一大早去砚清阁道歉。”
“这……能行?”
“能不能行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咯,再说了,静昭仪那么厉害,应该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若她果真是小肚鸡肠的角色,咱们凭什么看得上她,咱们也不求她什么。”
“这倒也是。所以该怎么道歉?”
“首先得态度好,嗯,这个就你现在这个状态就可以了。然后是礼物,这个很重要的,像上次我打翻淑妃娘娘那盆花可是足足赔了她十盆。”
“但我好像没怎么碰坏砚清阁的东西啊。”
“我就是打个比方!心理上的损失也是损失啊!”纯禧露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恨铁不成钢样子来。
“哦。”赵钰儿虚心受教了,又问,“那我该送什么礼物合适?”
“……这是个问题。”
“我知道,所以……”
“……不然,大珊瑚摆件,血玉镯?”
“太俗,那静昭仪似乎一直很素净呐。可惜宫中不让配兵器,否则哪有比兵器更合适的。她那么厉害。”
“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来你看这个南海夜明珠怎么样?我从私库里再凑几颗给你?”
“不怎么样,这光未免也太暗淡了,一个房间都照不清楚的,有什么用?。”
“也是,可再好的,都在皇兄啊,淑妃啊,太后那些人那里了。”
“……静昭仪喝酒吗?我这儿还有一套西域来的琉璃酒器。”
“不知道,但是,你说……我们现在这样费尽心思地找礼物,万一到时候静昭仪她不收怎么办啊?”
“不收才好呢!那样我们不就有借口光明正大的,天天赖在砚清阁了。哦,对了,你不合适,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家的,你皇兄还时不时过去……不过我可以呀!”
“你可以什么?添堵么?”纯禧木着脸斜眼去瞥自己多年的好友以表示自己心中的不屑,并冷笑一声说:“起码我不是大清早去砸人家宫门的不速之客。”
“纯禧啊——你变了,你以前不这样的……现在,唉~”
“少装,我还不知道你,早知道就不告诉你静昭仪有多厉害了,明明是我通过多时的艰难的观察(爬树偷窥)得出的,我还尚未与她拉近关系呢,你就来掺和一脚。不行,钰儿你赶快给我保证不会自己偷偷去见静昭仪!”
“什么和什么呀。我们不是在谈歉礼吗?”
“……百蝶近香点翠的头面,鲛纱寺绫。”纯禧面无表情地敷衍着。赵钰儿无奈了,一拍好友的肩,道:“公主殿下,你能再不用心点吗?”
“不能……我实在也不知道选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