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咱们一回到家里,就打电话给他,让他回来好不好!”,卢女士紧了紧女儿身上的毛毯。
钟鱼看到她妈妈脸上的疲惫,点了点头,安静地重新闭起了眼睛。
待卢女士看到女儿的呼吸平稳后,才起身离开,走到了后面的一个座位,重新躺了下去。
车里又静了会儿后,钟鱼重新睁开了眼睛。
她又想起了刚才做的梦。
她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她记得就是这一年,非典爆发,肆虐横行,而北京就属于重灾区。
上一世,她们一家都在A市,非常安全,对非典的概念真的只停留在别人的口中。
可是,这一次,她爸在北京,她认识的好多人也在北京……
她有点慌,她想着得用什么借口才能将他们都“喊”回A市呢?
可是,这明显是不切合实际的。
还在建设中的商业广场怎么办?正在忙着四合院装修的景程叔怎么办?土生土长的凌炎一家怎么办?
……
这不是一天,也不是一个月,这是长达一年的持久战!
唉!
钟鱼这种没法与别人言说的焦虑着实让她心慌。
后半夜,她一路睁着眼,看着车带着她们从北京回到了A市,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凌晨四点左右,她们站在了A市的汽车站。
整个城市都很安静,人少的很。
钟鱼没有跟着大家伙一起回家,她得去找一趟金叔叔。
金叔叔的店铺离车站不远。
卢宝盛本来想着回去补觉的,一看他妹妹的决定,立刻跟上。
就这样,A市清晨的路上,只有两个不大的身影在路上穿行。
“妹妹?你这么急着找金叔干嘛啊?进货?打个电话就可以啊?”。
“不是,是我自己要用的东西。”
“什么啊?”。
“口罩,醋,板蓝根,盐。”,钟鱼就记得这些了。
当时她还在镇里上初中,虽然A市没有受到非典的影响,但是学校里整天都在煮白醋,喝板蓝根,撒盐,进出都是口罩。
???卢宝盛一头问号,“你买这些干嘛?”。
“哥!”,走在前面的钟鱼突然回了头,“你在北京这两天,有没有听到过非典型肺炎?”。
“你说的是广州的那个?”。
“你知道!”,钟鱼一把捏住她哥的手。
“嘶!有听过一耳朵,可是这怎么了?不是一般的风寒感冒吗?”,卢宝盛不解。
钟鱼看着她哥迷茫的眼神,心一哽,原来是不知道的。
唉。
“总之我们要多囤点,你听我的就是。”,钟鱼继续埋头,往前赶路。
等走到了金叔的批发市场时,店铺还没开门。
钟鱼也没等,跟她哥又绕了一截路,直接到了金叔的家。
可是,还是太早,整个小区都很静寂,只有一两家的灯在亮着。
寒风一吹,钟鱼的脑袋瓜子总算清醒了点,才没有贸贸然的进了小区,去骚扰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