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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摸了摸旁边的随风,笑着道:“不过,这马除了我,谁都不认,你能够驯服它,我才会把它送给你——”
白云飞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华荣跟他道了一声谢,就已经翻身上了马。
而那匹往日威武不凡的战马,在她面前,温驯得很。
这马还会对旁边的白狼王喷气,在华荣面前却仿若猫儿。
白云飞苦笑:“我这真是杞人忧天呀。”
华荣安慰她:“应该是我身上有白王的气息。”
白云飞:“……”默默地看了一眼正威武对白狼吐气的随风,不说话了。
华荣觉得自己成功安慰到了他,准备离开之时,问了一句:“秦家能够让你消失,就代表上面的人不在乎你,既然如此,你何必在为这个王朝卖命?”
白云飞目光柔和,并不意外华荣能猜到他出事的原因。
“我不为上位者守关,我只为天下百姓守家。”
华荣闻言,表示不懂。
白云飞似乎明白她的懵懂,也没有多解释,“走吧,还有,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华荣摆手:“不用谢。”
走的时候,还是说道:“秦家如此嚣张,说明当权者的昏庸。我不管天下人如何,只希望你能顺遂。草原很美,我希望我回来时,你能和我一起去——”
说着,顿了顿道:“阿茹娜很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不动白云飞回答,她就策马离开了将军府。
在她身边,白王紧紧跟随。
白云飞看着消失在视野之中的少女,笑了笑。
一片落叶飘落,他伸手接住:“我白云飞的命,不是朝廷的,也不是自己的,而是我守护的百姓的!”
生于将门,便是生于这断门关门内。
若有朝一日,异族进关,也就代表他命绝。
不悔而已。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
平沙日未没,黯黯见林洮。
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
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注1〕”
白云飞开口唱着,声音越来越大,曲调越来越高。
华荣勒马,回头望向将军府方向,耳边仿佛听到了那激昂悲壮的歌声,似千军和声,直击人心。
华荣隐约觉得,这或许会是她和白云飞最后一次见面。
华荣下马,对着将军府的方向抱拳,真心一拜。
她不懂白云飞所说的话,却隐约明白这是值得她一拜的。
或许白云飞就是上一个世界历史课本上所说的,英雄。
英雄?
她不懂。
她重新上马,再不回头。
“驾”
“嗷”
白王高昂一叫,与随风并列,在空旷的官道上飞驰。
华荣目光凌厉的看着前路。
秦家。
等着我!
一路之上,见到的人都纷纷避让,待华荣离开之后,才敢议论。
“那少年郎骑的马好生威武!像是战马!”
“那旁边的白狼才威武吧,纯白的狼,这恐怕是狼王吧?”
“难道不是能够驯服狼王和烈马的少年郎更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