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夜,我也想不明白。
后来我索性想开了,就我这种脑子,全开动起来也是被人玩儿的货。从事发到现在,至少婉昭媛并没想真的杀我吧,不然我早就背锅死了。
既然她没想杀我,我不如糊里糊涂的活着。知道得多了,就要站队。她若不是杀害丽嫔的主谋,我站她没什么用。她若是,我站她那日后就容易被打成一党,待有人查出来之后得一起玩儿完。
这就像现代社会在职场中一样,中层领导怎么斗法都与小卒子无关,想活到最后就好好苟着。毕竟小卒子都不从聪明,没法准确判定到底谁能笑到最后。因为聪明的小卒子,早混上中层了。
我心大,第二日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早起酥饼带着小太监们收拾屋子,酥酪和小莲给我打扮,我照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照样坐在众人后面,吃瓜子喝茶水,听她们说闲话。
珍嫔废了许久的力气,终于把那桌屏绣好了。我怀疑她最后还是偷偷找了绣娘,要不然不至于在婉昭媛问她针法的时候,她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桌屏是真的好看,宛如舞贵妃当日直接在上面写了一样。只是那胭脂印不是很像,据珍嫔说,实在找不到婉昭媛用的胭脂色绣线,舞贵妃身份又不好用正红,所以用了略淡一些的橘红色。
“我那胭脂里面,加了些蓝色花汁。”婉昭媛用帕子掩着嘴笑,“一味用红的太死板,加上少许蓝色,不管是日头下面还是灯底下,瞧着都好看。”
珍嫔张了下嘴,又掩饰般的端起茶来。
婉昭媛知情识趣,从袖子里摸出一盒胭脂送过去,但在送到珍嫔面前时先打开盖子,用指甲上的赤金指甲套挑起一点儿来,抹到自己唇上。
“心疼的紧,用一点儿,心里平衡些。”婉昭媛说的玩笑,但连我都能看明白,她这是怕珍嫔拿了以后再说有毒,索性当着众人面先用上些,免得日后琐碎。
这宫里,处处都是学问。
我暗暗把这招记在心里,又一想自己并没本事做这戏东西送人,瞬间轻松起来。
皇后娘娘开始与皇贵妃闲话家常,我听着是要商量下个月谁陪着皇上去打猎。
“宋妃一定是要去的。”皇后娘娘指了指宋妃。
宋妃下巴扬起,颇为自得。
“再让珍嫔去吧,也好服侍皇上。”皇后娘娘送了个人情,珍嫔赶忙道谢。
皇贵妃似乎打算投桃报李,也可能是怕人说自己妹子专宠,所以要再拉一个人下水。
她的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便指了我。
“梨才人也去,她性子安稳,与珍嫔正好作伴。”
我怕宋妃不高兴,因为皇贵妃那话,好像在说宋妃不安稳。
所以出了皇后宫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宋妃身边赔笑脸,生怕她迁怒于我。
“你到时候好好伺候皇上,听见没有?”宋妃眉头微皱,果然有些不开心。
我看左右没什么人,就拍着胸脯保证,说绝不跟她争宠。要是皇上让我陪着,我就往她那里推。
“啧。”宋妃眉头皱的更紧了,“说反了,是皇上来找我,我往你那里推才是。”
“啊?”
“好容易能出宫散散心,骑马打猎要紧,谁有功夫在床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