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了下头,高陆又拿起筷子夹起一颗色泽金黄的花生米:“赴哥果然就是赴哥,这才几天功夫,就查到了上海分站有可能出了叛徒,上海滩有一帮神秘的家伙,老高不得不佩服,佩服啊!”
游愿将嘴里的豆腐干吞进肚里,声音压低:“所以他是咱们三人小组的组长,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赴哥是通过上海分站联络员用于接头的莲花落才得知不对,因为他在火车站的莲花落虽然内容相近,但意思完全不同。”
“不得不说,上海分站这个联络员还真是聪明,有机会真想见一见!”
高陆也压低声音,身子朝右边前倾:“大游,最近我也发现了两个重要情况!”
游愿目光一凝,嘴唇嚅动几下:“什么情况?”
高陆先朝门边瞟了一眼,然后嘴唇嚅动着:“一、虹口宪兵队第二课翻译队的严衡义,突然失踪了有差不多三天时间,你猜他是谁?就是咱们俩在霞飞路的那个咖啡馆见过被打死的矮胖子!”
“二、因为这事,我昨天晚上被召到虹口宪兵队开秘密会议,结果我发现,宪佐队队长森口信平没有参加会议,不仅森口这家伙没有参加,就连尤华斌和张韧葛四喜也没有出现。这一点可太不正常!”
游愿刚准备将两小块豆腐干放进嘴里,听到这里筷子停住:“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高陆正准备继续说,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两人马上再也不开口,小伙计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并朝两人一脸陪笑。
他先从托盘拿出四份菜肴依次摆好,又将一个陶瓷酒壶和两个小酒杯放下:“呵呵,打扰了,二位爷!软兜长鱼一份,平桥豆腐一份,红烧狮子头一份,虾仔烧蒲菜一份,杏花村一壶!”
“六爷,菜和酒都上齐了,两位爷,慢用,小的先告退!”
小伙计关上房门后,高陆起身凑到门边沿着门缝仔细听了下,这才回到桌边坐下:“来,大游,正宗的扬帮菜,别愣着,咱们有段时间没见面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喝一顿!”
游愿朝桌面扫了眼,也笑了:“陆子,够丰盛,我就代赴哥来跟你喝一顿!”
两人接着开始吃起桌面的扬帮菜,高陆吃得是眉开眼笑,游愿也是赞不绝口。
高陆拿起酒壶给自己和游愿分别倒上一小杯:“咋样?大游,没骗你吧,呵呵!要说不对劲,就是一点,宪兵队第二课所有会议,森口信平从来没有缺席,而只要有他,尤华斌同样会带着张韧和葛四喜两条狗到场!”
“所以,我怀疑森口信平和尤华斌,有可能还包括别动四班一起去执行一项很重要的事,不然昨晚上那么重要的会议,三岛畜生咋会不让这几个王八蛋缺席?根本不可能的事!”
游愿慢慢嚼着嘴里的长鱼肉,点了点头:“有道理!陆子,看来这是宪佐队一次很特殊的任务,嗯,属于绝密行动,否则森口信平和尤华斌他们的行踪不会这样诡秘!”
“陆子,你说得两个情况,我会告诉赴哥。另外,秘密小组重新启动!皮匠,明白吗?!”
高陆瞬间脸色郑重,眼睛里带上一丝坚毅与果敢:“美人蕉,皮匠明白了!”
游愿紧盯着高陆:“组长命令,皮匠即刻起做两件事,第一、花之春舞厅出现的一个特别作战班的北田和夫,想办法弄清楚这个特别作战班的具体职能与作战范围,还有北田和平的真实身份!”
“第二、铁血锄奸队的副队长容谦在逃,很可能落入了日伪设下的一个巨大圈套,必须想法找到他,然后帮助其逃出虹口,如果有条件就逃出上海!”
高陆用力一点头:“皮匠明白,请转告组长,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游愿举起酒杯,淡淡地道:“皮匠,咱们还是老规矩,先敬三杯,然后咱们再喝!”
高陆也举起酒杯,一脸的凝重:“美人蕉,忘不了,永远都忘不了的,开始吧!”
游愿:“第一杯酒,敬那些在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敬那些殉国的英雄们!”
高陆:“敬前方的将士和殉国的英雄!”
两人同时将一点酒水全都倒在几个菜盘里。
高陆:“第二杯酒,敬翠翠、敬小若,敬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敬所有不甘做亡国奴的兄弟姐妹!”
游愿:“敬所有不甘做亡国奴的兄弟姐妹”
两人又将一点酒水倒在菜盘里。
游愿:“第三杯酒,敬那些被涂炭的国民。”
高陆:“第三杯酒,敬那些正在受苦的志士。”
两人将最后一点酒水倒桌面和菜盘里:“敬涂炭的国民和受苦的志士,敬这片土地!”
高陆马上拿过酒壶又倒满两杯,他端起酒杯站起身,压低声音:“这一杯我要敬你,大游,这么多年承蒙你一直关照,几次在关键时刻搭救老高,这份恩情老高绝不会忘。来,干了!”
游愿同样站起身,脸上竟有一丝激动神情:“陆子,这么多年也承蒙一直关照,并有不止一次搭救游某的性命,这份恩情游某至死不忘。干了!”
“大游,好兄弟,山河破碎前路多艰,一切保重!!”
“陆子,好兄弟,山河破碎前路多艰,一切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