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把房间钥匙给我。”
黑衣人在柜台上放下一枚一两的银子,接过伙计递过来的房号与钥匙,丢下一句,“明天晌午之前,任何人不许靠近我的房间。”
他转身上了楼,留下若有所思的老板娘和松了口气开始记账的伙计。
第二天,太阳从东边升起,划破鱼肚白的天空,渐渐越升越高,直到挂在高空中。
客栈里住房的客人走了一波又一波,然而昨夜上楼休息的老板娘却一直没有下来。
店里的三五个伙计都有些奇怪起来,虽说老板娘平日里偶尔会睡个懒觉,可今天日上三竿了却还没见人下来,这可真是个怪事儿。
就在几人谈论间,老板娘买来的小丫鬟丘儿,从厨房打了一盆热水,带着毛巾准备上楼,看样子应该是老板娘要起床了。
一个叫阿雄的伙计拍了拍身边同伴的肩膀,“水哥你就别操心了,人家这不是要起床了吗?再说了,人家是老板娘,想睡多久是人家的事儿。咱们就是给人干活的,你的那些小心思,还是收一收吧。”
说后面这句话时,阿雄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是水哥的耳朵还是充血红到了脖子根。
水哥喜欢老板娘的事情,店里的四个伙计连同厨子和帮厨的赵大嫂都知道,整间客栈也就只有老板娘和她的丫环丘儿不知道这件事情了。
水哥被人说破心事,他不悦的推开阿雄,转身要去院子里浇花。
正当此时,二楼忽然传来了“咣当”一声,这是盆掉在地上的一声。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凄厉的女子惨叫。
众人心中一颤。
水哥最先回过神,蹭蹭蹭的冲上二楼,老板娘住的房间就在东北角。
当他来到门口时,看到了瘫坐在门槛上,身上撒了一身水,脚边掉着脸盆也不知道捡起来的丘儿。
她浑身发颤的朝水哥想伸出手,却被他错了过去。
丘儿不敢再看他所面对的方向,只能一手捂住脸,一边手脚并用的爬出房间。
其他人到来的时候,他们都无一例外的看到这样一幕。
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双手被绳子捆绑住,吊在悬梁上,她头发披散,双眼空洞的睁着老大,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从她的脸到脚,到处被划出了血痕,有些看上去皮肉翻卷,令人触目惊心乃至于作呕。
她的脚下是一滩浓浓的鲜血,如今已经快凝固了。
水哥最先将人放了下来,一探气息后,发现人已经没了。
有人已经报了官,衙役正在赶来的路上,而老板娘的房间四周也围满了旁观的人。
很多人都在对着老板娘的尸身指指点点。
有些人是在可怜这个妇人,还有些人却是盯着人家的身子看。
水哥面色难看的找来一件外袍给人裹上。
盖上衣服之后,他看到了对方那双眼睁着的眼睛,心中有些发怵。
就在他要伸手,帮她合上这双睁开的眼睛时,死者本该僵硬的嘴角却忽然咧开,露出了诡异至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