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加重,启帧不适的侧头,极其不耐烦的眼神又一次的覆上了顾予初怅然无奈的双眸。
启帧抢过顾予初手里的帕子,自行擦了擦耳后及脖子,便使劲的丢进盆里,溅出了不少水花。
“宽衣!”启帧甚是不耐烦。
顾予初深呼吸,默默的告诫自己,他今日就是来找茬的,定然不会留宿,不必在意,但还是有些控制不住了。她双手微颤,退去了启帧了外衫,但他今日的腰带卡扣甚是难解,耽误了好一会的功夫,就在快要解开的瞬间,启帧一把推开顾予初,她一个踉跄撞上侧身的盆架,热水一下子洒了出来,湿了她一身,也溅到启帧的衣袖。
“这点小事也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启帧的嫌弃溢于言表。
“我本就愚笨,比不得别人温柔体贴,侧妃既已入府,王爷也当不必来我这里自找不快。”顾予初真心是忍不住了,胸口憋着闷气,压迫着她心脏都快爆掉了。
“胆子到不小?竟跟本王摆起王妃的架子来了!”
“王爷若实在看不惯妾身,大可废了我这个王妃的虚名,何必要半般刁难!”顾予初忍着心里的难过和眼眶的泪水,大声的说道。
“你以为本王不敢动你?”启帧抬手捏着顾予初的下巴,狠狠的说道。“来人,王妃出言不逊,妒怒不贤,明日一早送回江南佛寺,闭门思过,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得回府!”
“谢王爷成全。”顾予初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失落,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这让启帧更为恼火,转头摔门而去!
当夜,王妃因妒惹怒秦王之事全府皆知,南溪郡主听后大为舒心畅快,还未等她自己动手,顾予初那个乡野村妇便自行不益,母亲说的对,隐忍方为上策,主动出击不如等待对手露出马脚,再借势除之。
而顾予心那边更是忧心忡忡,她知道启帧的意图,无非是惩罚自己擅作主张,姐姐不在府上,她又如何能与南溪抗衡,若是败下阵来,就当真是没有资格更没有价值再呆在启帧身边。
一整夜,顾予初都没有闭眼,她看着莲生忙里忙外的收拾行装,面色如常。这天一亮她便要被打发去那个她全然陌生的江南,若是能等到家门昭雪的一日,即使永被圈禁也毫无怨言,但若是等不到呢?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雄鸡刚鸣,徐管家便命人来搬行装,真是半分不容耽误。顾予初犹豫再三,直到最后一刻才从妆匣中取出那枚素簪带在身上。一直到出府,顾予心都拉着她的手不肯放,而启帧一直都没有出现。也罢,予心已嫁,自己在府上的使命怕是也已完成,自然是没有价值和留下的必要了,顾予初笑着与妹妹道别,然后就头也没回的上了马车。
马车颠簸一路出了昌定门,从日出到日落已走了七日有余,黄昏的驿馆内,顾予初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引环人怕是要到了。果然,王玉衿入暮之分出现,送来了启帧最新的指示。
“西戎来犯,主上命你前往前线御敌,这是军中令牌。”
顾予初接过令牌,换上戎装,立即出发。
而送她去江南的马车也按原定路线隔日启程。
马背上风沙迷眼、日焰烈炙、夜寒如冰,但比起舒适的马车,顾予初到是觉得如此格外的自由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