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露街的夜晚比寻常夜市来的要早,去的要晚,已至三更,方才丝竹绝耳,笑音散尽。
顾予初和言风从阁楼爬山屋顶,入秋的深夜还是挺凉的,她们二人围拢了披风,捧着热好的美酒,头顶圆月,虽然不言不语,但气氛还是非常的融洽。
“你在想谁呢?”言风打破沉默。
还没等顾予初回答,她便接着说道:“我想我爹娘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顾予初小心翼翼的问道,不敢妄加揣测别人家的一切。
“一回去又嫌弃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对,你不知道,我的梦想是闯荡江湖,结果你看,闯出了青楼来,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不得活波我的皮。”
顾予初只是笑笑,并没有接茬。
言风自顾自定接着叨叨:“其实,他们知道我在这地,可是就是不来找我,那我这么可能自己回家?!太丢人了。诶,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呀。”
“可能他们想让你自己承认错误吧。”顾予初随口答了句,心里想着果真是幸福人家出来的孩子,如此的天真烂漫。
“想的挺美,我是有骨气的。不过。。。跟老白比起来,我一点也不惨,哈哈哈。”言风突然又幸灾乐祸起来,“她是逃婚出来的,你知道嘛,她生凭最不喜欢胖子,可她爹娘娘偏偏把她许给一个胖子,这比杀了她还难受,所以她才肯着了我的道儿,和我一起从家里溜了出来。”
顾予初也不好笑出来,只得饮了口酒压压惊。
“又在背地里说我什么?”御白突然从阁楼探出头来,也跟着爬上了天台。
“你说你家那个胖子现在过的怎么样了?”言风笑嘻嘻的丝毫没有收敛。
“什么我家的,还没有拜堂好么。”御白轻轻摔下一个食盒,坐在顾予初身边。
“哇塞,烧鸡,老白,你可真好。”言风撕了只鸡腿便啃了起来。
“流光,你要是嫌她聒噪,直接点了她的哑穴。”御白没好气的说。
“没有的事儿,我特别喜欢你们吵来吵去的,很是有趣。不像我和我的妹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说话不像你们这么放肆,可能是待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吧。”顾予初想起予心,有些伤感。
“那你也是逃婚出来的?”言风探着头,鬼鬼祟祟的问到。
“有完没完?”御白怼了回去。
“差不多吧。”顾予初心虚的回答,想着严格算起来,她与启帧是算是逃婚吧,若没有那些个欺骗,而自己又能坦然接受富贵人家最稀松平常的共伺一夫,如今也能安然的陪在他身边,讨一个名正言顺。
“老白,耳环拿来!”言风激动的跳起来,差一点就要摔下楼去。
“什么?”顾予初纳闷了。
“哎呀,当日你来,我和御白小赌了一把,我赌你逃婚,她赌你寻人,那个,你可别生气啊。”言风兴奋过了,到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无妨。”虽然有些被戏弄,但顾予初并未感到丝毫不悦,反而玩心大发,想掺和进这个为她而设的赌局,“但是,我也是寻人。”
“诺诺诺,怎么样?”御白也有些得意,脸上飞了云彩。
“诶,不带这样啊,流光你这是犯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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