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了,至少你的母亲还在。”顾予初安慰道,萧令微微一笑,“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不想你再胡思乱想,自怨自艾。局内人尚且不愿意回顾全部往事,更何况那些始作俑者,他们要么刻意隐瞒,要么添油加醋,真相是什么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操纵人心,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但那些执着于真相的人,往往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你是属于那种?”顾予初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和启帧都是无法逃脱,不得不正视的局内人。”萧令怅然抚平了医书封面的折角,“北齐谋反,是我父亲在暗中支持,乐嘉还瑜从中怂恿,而明帝乐见其成,所以我、凌子域和启帧都算不上是无辜。唯有你,还有束渊,这十几年过得实在是辛苦。”
顾予初看着他很久,讶异他的坦诚,淡淡的说了句谢谢,若她也能同样的淡然,到也可以真的放下了。
“不必,我也有私心。”几乎同时,萧令接着开口,“从今往后,我想与你坦坦荡荡的相处,不再有任何的欺瞒。”
看着如此真诚的萧令,顾予初不知该如何回应,可她记得之前明明已经与他说了清楚明白,他们只能做无关风月的朋友,更何况现在又知晓他是启帧的表弟,北凌的皇储,她们之间更再无可能。
“我知道,运通钱庄,一枚铜钱,他没有来,而你竟不顾顾帆的死活,也没有回去。”
“你!”顾予初本来平静的心顿时起伏起来,她对启帧扭捏的心思,对顾帆的愧疚,他竟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过,二年之后,十一公主和亲东启,你若是反悔也还是来的及的。”萧令心中承认是嫉妒,这个女人对自己百般决绝,却对启帧那个混蛋藕断丝连,他一时冲动,口不择言了起来。
“不用你管!”顾予初气愤起身要走,却被萧令一把拉住了。
“别走。”他示了弱,今日他的话还没说完,所以他不能让她走。
“滚!”顾予初火冒三丈,任性的回道,而后一脚踢翻了矮几,与这个男人动起手来。
她招招凌厉,萧令步步退让。
“我今天倒是要试试,你到底藏的有多深!”虽是赌气,却是实话,顾予初不多的好奇心全然都给了他,而这个男人却将自己看看清清透透,也着实让她心里大为不爽。
又是一脚,她就像算准了一样,碎了萧令喜欢的青玉棋盘。
他叹息一声,还是不肯出手。
顾予初见状,便扑向他的古琴,一脚蹬在了地上,咣当一声,琴弦断了两根。
萧令锁眉,也是没有想道一个素来沉稳隐忍的女人无理取闹起来,抵得上二十个骄纵的小姐和十个不讲道理的婆姨,可即使这样,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见两次不成,顾予初便直奔他的药箱,撕了他的医书,砸了他的鎏金琵琶称。
“够了!”他终于忍无可忍。
顾予初冷笑着,这意料之中的结果倒让她心中滋生了说不清的酸楚。说什么喜欢自己,关键时刻却也比不得他的这些宝贝。
“你如果再不出手,我便拆了你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