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叶握着将那个木盒递给凌不惑,他打开闻了闻,又合了上去,然后颓然的靠在床边,握着顾予初的手思索着。
蚀灵之蛊不同于一般的血蛊。
它先是以补药喂养雌雄毒虫,待到它们结合,便断了所有的食物,逼着雌虫吃掉雄虫之后,再以人血反哺雌虫孵化虫卵百日而生。这样,蛊虫只能存活在人的血液里,若虫死人必死无疑,简而言之它一旦种入人体,便与性命相成相依。
若想将它活着引出,除了以活人之血渡体之外,别无他法,但即便引出蛊虫,若不能及时清除蛊毒,被救之人也必死无疑。
这个方法,凌不惑一成的把握都没有,他抬眼冰冷的看着伏在床边泣不成声的蓝叶,心中的怒气又涌了上来。
“玄来用的是什么蛊虫?”
“你凭什么说是我师傅。。。”蓝叶心虚又倔强。
“这个时候,你还有必要自欺欺人么?”
“我。。。”蓝叶本想争辩,但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顾予初,心中混乱至极,但她实在是不知道。
“以现在她的脉象来看,毒已涌进全身,若想让她活下去,要么就是按时服用暂时压制毒性的解药,要么就是。。”凌不惑没有说出口。
“歃血渡毒。”蓝叶眉头紧锁,胸口起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但这也不是万全的办法。就算把蛊虫引出,体内余毒侵入心脉若不清除,她还是活不成。”
“不是有起灵丹么?”
“如果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蛊虫,对症下药,起灵丹也只能保住意识。”
“乐嘉彭康是不会让她死的。”蓝叶擦了擦眼泪,这一刻她异常清醒,也异常道笃定。“他一定会送来压制毒性的药丸的,有了它,我们就能知道是什么样的毒,自然能找到解毒之法。”
之后,他们继续沉默,直到过了二个时辰,门外有了声响,才知道是宫女送来了饭食。
放食通过殿门上道一个极小的窗口被抵入,凌不惑迅速冲向窗口,怒骂道:“老子要喝酒,让乐嘉彭康给本太子送过来!”
宫女战战兢兢关上小窗退下。
蓝叶急忙打开饭盒,果然在其中找到了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药丸。
她闻了又闻,似乎找不到线索。
“拿针。”凌不惑走进她,蓝叶抿了抿嘴,将药丸递给了他。
只见凌不惑,取来一个浅碟,用银针刮下一些药丸,再倒入一些清水搅匀,沉淀了一会,再用食指醮了点尝了尝。
“怎么样?”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北山勾寒虫。”
“那用朱砂和银碳灰!我有手串!”
“但还有一种毒虫,我猜不出来。”凌不惑凝神闭了闭眼,不觉的握紧了拳头。两种蛊虫,就像是上了双锁一般,这施蛊之人真的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两种蛊虫!那怎么办?”蓝叶大惊。
凌不惑没有应她。
“那。。我先去磨朱砂。”她虽心中忧虑,但又实在不敢打扰,更不敢多问。
之后的三个时辰里,顾予初清醒了一会,凌不惑正好给她喂了点清粥。
等到第二天戌时三刻,在宫人送来沐浴用的热水和酒时候,凌不惑告诉蓝叶时机差不多了。
他们二人准备了汤浴,摆好了炭盆,蓝叶褪去了顾予初的外衫,萧令试了试水温,将她抱入浴桶,将压制毒性的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而后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吩咐蓝叶。
“药丸可以压制她体内的毒素,北山寒勾虫耐不住热,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便会从歃血伤口中涌出到我的体内,到时候,你同步将三钱朱砂五钱银碳灰倒入二两烈酒混搅,用棉布侵湿包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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