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杀了她!”
听到启轻珏开出的条件,范越顷惊愕不已!
顾予初这个女人身份成谜,先是东启的王妃,后成了赫和的公主,如今又与北凌的绣衣使者搅在一起,如果真杀了她,还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可如果不杀她,自己的孩子性命难保,孰轻孰重,一时间他真的拿捏不准。
“怎么?你怕了?”启轻珏抬头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这。。只要殿下肯放了我的孩子,我一定将她带到殿下面前任由您处置。”范越顷犯难,他不可能亲手杀了公主,但又不能置子女性命于不顾,所以他只能将刀递给启轻珏,让他自己决断。
“别和我耍花样,见不到她的人头,你就等着来年清明节多烧几道纸吧!”
听到这样的威胁,范越顷倒抽一口凉气,错愕的脸瞬间白了。
顾予初站在监牢外愣神了很久,然后直接冲了进去。
“呵,范将军,有人自动送上门来,还愣着干什么?!”启轻珏眯着眼睛,命令道。
“启轻珏,只要你肯说出范苑她们的下落,我顾予初任凭你处置,决不食言!”顾予初咬着牙低声求着,让红钗女军潜伏进宫是她的主意,所以她必须对她们的生死负责。
“任凭我处置?”启轻珏阴骘的笑了起来。
“是!”
“行!既然你不怕死,那不如就先自废武功,然后向我跪地求饶,我可以考虑救她们。”
“你无耻...”顾予初气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刚才不还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这会儿就不敢了?”启轻珏靠着椅子,抬头斜视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嗤笑着。
顾予初不多废话,一个箭步向前,单手扣住启轻珏的下巴,用匕首刀背抵在他的鼻低。
“你已经耍了我一回,这次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顾予初凑在他的耳边说道:”堂堂宁王没了鼻子,将来就算一统东境,该如何面对天下人?”
“范越顷!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启轻珏再一次被揪住痛点,着急了起来。“我若是有任何闪失,就让你的子孙陪葬!”
“公主!手下留情啊!”范越顷立马跪在了顾予初的面前,哀求道。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功夫了得,若与她硬碰硬还不知道要耽搁多少功夫,更不利于军心稳固,不如揪住她的心软和不忍,逼她就范!
“范将军,您这是何必!”她心中气着这关心则乱的将军,但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也不得不为之动容。
顾予初摇摇头:“不如这样,你我各退一步,你说出范苑她们的下落,我束手就擒,让范将军送你我一同出城。”
“你当我是傻子么?”启轻珏反问道。
就在这时,有人赶忙前来通报,说范苑及几位小公子已经安全逃出来,这让启轻珏错愕不已。而范越顷则喜极拍腿而笑,心中紧绷得快要崩裂的弦总算是卸了下来。
顾予初也同样欣喜,她不是盲目自信也不是见死不救、寡恩刻薄,而是她知道除了赫和自有的人马之外,绣衣使者、巽影也在正马不停蹄寻找她们的下落。
“看来宁王的运气差了点。”她得意撤掉匕首。
启轻珏没有说话,范越顷向顾予初拱了拱手后,立马赶了出去,可在监牢外又被报信的小吏拦下,不过这个不似上一个满脸欢喜,反而慌张无措,险些摔倒。
“什么事慌慌张张?!”
“将将将军,城下...城下西戎三十万大军压境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启轻珏肆意的笑了出来,他终于等到这个时候。
“什么?!”范越顷一下子变了颜色,赶忙赶往议事厅去商量对策。
顾予初也愣了半晌,似乎有些恍然大悟,她单手指着启轻珏,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早就知道西戎有援军前来接应,是不是?”她质问道。
启轻珏斜睨了一眼她,没有说话,心里的底气足了,就连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光彩。
“所以这三天,都是你故意在拖延时间,转移戍城军的注意力,就连你故意说出的穆亭,不过也是想引我们主动出城去给西戎军探报信!”
“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聪明又机敏,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费尽心思劝他们造反,实则是在劝他们去送死啊,哈哈哈。”
“那要看你自己有没有命看到那一天!”
顾予初撂下这句狠话,锁上了狱门,也匆匆赶出去确认下当下的情况!
议事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城下西戎大军叫嚣,放了启轻珏,投降不杀,并下了最后通牒,天亮之前不开城门,便立刻攻城。
这场仗打与不打都已经迫在眉睫,每个人都如热火上的蚂蚁,慌做一团。
有人战战兢兢说了投降二字,便被范越顷下令拖下去立即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暗地里主降的那一邦从此缄默。
就范越顷个人而言,他不可能做第二个丁一,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已再无退路可走。
他们本就是亡国之奴,异国叛军,就算缴械投降,西戎也绝不会放过他们,不是当场绞杀,就是赶往前线沦为东境的叛徒,冲锋陷阵于东启的剑戟之下。
横竖都是死,不如搏上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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