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去哪里?”顾予初哼哧了一下,转头换了张笑脸问到,怀抱一松,剑柄随着重力抵向了他的脖子,这看似威胁的举动又带着几分轻佻。
“哪都行,离开这儿,就你和我。”
“你有钱么?”
“涂朗族虽平乡僻壤,但我能许你我有的一切,一人偕老,白首不离。”诺达很会抓住女人的心思,顾予初眉心一闪,这样好听的话,为什么从前都没有人如此清楚的与她说过。
“说的好听。”女人笑了开来,用剑柄敲开了他的拦路,跨入露台,吹吹冷风,逼迫自己清醒起来,可方才的话竟然像魔怔一样盘旋在她的脑中,一时间她竟然有些想哭。
诺达跟随其后,紧挨着她扶在栏杆上,这个女人表情紧绷严肃,可耳根却是红的,这让他心里有了底气,跟着扯开嘴角。
然而,顾予初突然直起身子,表情似有慌张,下一秒又恢复如初的严肃,诺达才发现正楼下闹市一双人影甚为眼熟。
是靖川王领着姬和骑着高头大马张扬而过,女子的华袍与男子腰带上的香囊,极为醒目。
又是他们!早上出门忘记看黄历实在是太不明智。
顾予初心里这样嘀咕到。
凌不惑的阴魂不散本来没有什么,按照他的严谨,这周边的商铺、楼台都会安插眼线死死的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可他回回带着姬和又是几个意思?
她气不打一出来,便装做没看见转过身去回了酒楼,诺达悄悄抬了眉梢,也回了宴席。
而没过几秒后,骏马上的男子回头斜睨了眼那露台,冷峻的侧脸杀气毕露。
楼里各族族长玩的不亦乐乎,任凭街市上再热闹,他们也不想迈出一步。
姬恒见诺达回了座,便示意酒楼的漂亮女老板亲自招呼他。
顾予初依旧捧着胳膊,靠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女子她们是老相识,从前锁星宫的头牌桑儿姑娘,如今摇身一变从良成了云京火红酒楼的老板娘,想来凌子域待她不薄,这么看到还算重情重义。
她没有与桑儿打招呼,这个女人定然会装作不认识她,她实在懒得客套。
“这位大人,是对今日的菜品和歌舞不满意么?奴家特来赔何不是。”桑儿捧着酒杯,半身俯在诺达肩头,诺达的宽阔的肩膀到也承的住她的风韵。
“姑娘客气了,我进来身体不适,不宜饮酒。”诺达单手推起了桑儿,不为娇羞而动的样子着实让顾予初极为舒适。
“纵是有错,也得让人家分辨几句,怎么就得罪了大人,连杯酒也不肯赏脸,莫不是大人顾及什么旁人,看不起奴家。”桑儿眉眼从顾予初的方向一扫而过,语气不轻不重,却是话里有话。
“哼!”有几位微醺的族长重重置下杯盏,怒气腾腾看着这个不合群又有异心的后辈,接着好事之人打起顾予初的主意:“月升将军辛苦护佑我等多日,今日不如松范一二,小酌几杯。”
“喏,公务在身,不敢怠慢,各位大人自娱自乐便好。”顾予初好言谢绝。
“来了平南居的客哪有挂怀公事的,将军亦是女人,就不要为难奴家了好么?”桑儿转着圈而,扭着小蛮腰,逛到她面前,这虽都是女人,可这阴阳的差别也太过于明显了。
“桑儿姑娘,别闹。”顾予初低声警告道,剑柄已经默默的顶住了她的腋窝。
“明日这平南酒楼我还是关门好了,左右都劝不动人,这传出去可是丢人丢大了。”桑儿撅着嘴,摇头叹息道。
“我敬姑娘一杯,方才是我唐突了。”诺达突然站了起来,捧着杯盏喝了个干净。
“奴家谢大人赏脸。”桑儿莞尔一笑,俯身行礼,而后随乐律舞了起来。
姬恒见时机差不多,便也跟着酒敬诺达,他方才肯赏脸桑儿,自然不能拒绝。紧接着,各族族长及随从就像商量好的一样,轮翻酒水伺候,没过多久诺达便醉的不醒人事。
顾予初觉着不太对劲,可太子设宴,她怎可置喙,原本她就是个守门的,还是在回去的路上加倍注意才是。
果不其然,十一族族长纷纷醉倒,他们若是留宿这平南酒楼还好,人员不流动,只要将酒楼加倍守卫,倒也没什么危险。可偏偏有人耍酒疯,硬要回驿馆,说那里最安全,也有人不愿意回去,于是一人发疯,多人起哄,在酒楼就闹了起来。
丑时过后,最后他们十一人除了诺达之外以一种非常让人费解的掰手腕的方式,决定了乘马车回驿馆。
顾予初没有办法,也不敢让他们分散而坐,只得寻了两辆大马车,将他们十一人如猪肉摊的肉铺一样扔了进去。
街市上仍有摊铺营业,陆续有马车经过。姬恒也很是守信,一直陪着她护送。
还有一个路口便是驿馆,一路风平浪尽,可顾予初仍旧不敢有所松懈。
果然,还是出了岔子。
不知是谁在马车里喊了一声,有刺客!让酒醉的族长门如惊弓之鸟一般,又闹成一团。
其中,当后一辆马车里开始有打闹声,甚至有三人被踢了出来,像死尸一样躺在地上,让警卫甲兵的注意力全部集中起来。
顾予初虽未被局势打乱阵脚,可就在她回头查看的时候,打头的马车夫被暗箭射杀而死。这下让该辆马车?上一位刚刚有些清醒的族长惊慌失措,本能的自己架着马车冲出守卫,逃了出去。
接着,又有暗箭对着原地的马车袭来,顾予初两头顾不上,好在束渊及时赶到,留守原地,她才得以全力追捕。
失控的马车上有族长陆续醒来,胆子大的都跳了车,顾予初紧跟其后,吩咐下属将他们挨个带回驿馆,而自己则独自去追,不料半路冲出十多个杀手将她团团围住,她费了好些功夫才将他们全部料理掉。
架车而逃那位族长似乎被冷风灌的找回了些意识,自己跳了下来,顾予初俯冲向前将他接住后,那辆惊乱的马车已不见踪影。
她身边以无人手帮衬,为保手里这醉汉的安全,不得已回了驿馆。可清点了人数,才发现唯有饮酒过多,不省人事的诺达失踪。
束渊连同顾予初再次连夜出门寻找,却只找到了那辆走失的马车,车上却空无一人。
第二日,紫延宫知道了此事,勃然大怒,稍带着责骂太子荒唐,同时命令月升将军在受封大典前必须活着带回诺达,否则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