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渊急冲冲闯进凌不惑的书房,他焦心的很,今日被派了监派粮草去各路军营的差事抽不开身,不得亲自带队出去寻找,可又怕错过最新消息,每隔三两个时辰总要派人过来问上一问顾予初的消息,这不,刚了了手里的差事,便马不停蹄得亲自赶来。
可他刚进门,就撞见正要出门的姬和,顿时脸色更加难看。
“天都要黑了,公主娘娘可真是放心!”束渊夹枪带棒讽刺她们娘俩的别有用心。
“你...”姬和面露疾色,想要反驳,却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去,回过头想找凌不惑撑腰,可他竟然连头都没抬一下,姬和憋红了脸颊气呼呼的提着裙角冲出了院子。
“我姐姐有消息了么?”束渊斜了眼姬和,脚还没跨入书房,话却问了出来。
“没有。”凌不惑眉头紧了紧,回道。
“那你居然还有心思和姬和在这里消遣!”束渊急了,不分尊卑上下,差一点拍了他的桌子。
男人瞪了束渊一眼,他才老实起来,接着,凌不惑突然像失忆一般反问道:
“你今天潜人来问了几次?”
“不下三次。”束渊不耐烦的答道。
“不下三次...”凌不惑低头默念了一遍,突然斜扬起下巴,试图想通了什么,然后果断起身,大步流星出门而去。
束渊见状,连忙尾随其后,他虽不解,可凌不惑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多问,直至两人骑马入了紫延宫的内城门。
“什么情况!”束渊再也没忍住。
“今日你有公事还遣人来问了三次,可有人却稳如泰山。”凌不惑右手拇指与食指互相搓揉着,眯着眼睛说道。
“你是说言风公主?”束渊犹豫再三,他原本以为凌不惑说的是诺达,可他们眼下在皇宫而不是驿馆,那么这宫中最关心他姐姐除了言风,便也再无他人。
“她那火急火燎的性格,自己不亲自来就算了,居然一次都没让人来问话,不觉得奇怪么?”
“可...不可能啊,昨日夜闯慎辞斋,她可是着急的不得了,怎的会贼喊捉贼的?”
“一会你自己问问她!”
他们两人气冲冲的闯进言风的如意馆,正巧看见她在快乐啃着猪棒骨,嘴边油亮亮的,她被吓的一哆嗦,骨头从手里掉了下来。
“胃口这样好,看来心情不错。”凌不惑冷冰冰的开口,像是打招呼又像是兴师问罪。
言风做贼心虚的瞥了眼内室,傻呵呵的笑着回应。
“你在心虚什么?”束渊接着质问道。
“嘿...”言风显然对他不是很服气,她一个公主,被皇兄数落倒也罢了,可束渊算什么,凭什么也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于是,她横起眉毛,怼了回去:“这都要下钥了,你一个外男闯入公主闺房想行什么不轨之事?”
谁能想到一个女儿家能堂而皇之说出这样浑话,束渊惊的哑口无言。
凌不惑暗暗叹了口气,直奔了主题:“人呢?快点交出来!”
“什么人?”本还因打口仗占了上风洋洋自得的言风再一次心虚起来,她甚至不敢直视皇兄的眼睛。
“装什么?你的好朋友下落不明,你不闻不问到了罢了,还躲在宫里吃的如此快活,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
“饭总是要给人吃的吧,再说我怎么不闻不问了?!”言风反驳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破绽,单拳砸向自己的掌心,顿足叹息一番自己的大意。
顾予初从冷宫逃脱后的确藏在她的寝宫里,她本想告诉凌不惑,可那个女人就是不让。
“是你叫她出来,还是我亲自进去找她。”凌不惑眯着眼睛吩咐道。
“她已经走了。”言风不得已说了实话,可凌不惑哪里相信,径直走进内房,可哪里有顾予初半点影子。
“她去哪了?”束渊着急的问道。
“我不知道。”言风坦言。
“慎辞斋闯宫你是演戏还是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凌不惑临走前问道。
“当然什么都不知道,流光是闯宫第二天早上躲进我宫里的,她说她被滟阳捆了丢在冷宫里,宴会席面上酒水被下了药,她浑身无力,只等药劲退了才脱了身。”
“知道了。”凌不惑抿了抿嘴,眼神锐利,“下次......你再敢联合她一起来骗我,信不信第二日就把你嫁到大漠去,永世不得回朝。”
虽是玩笑话,可言风还是不自觉的抖了两抖,咽了几口口水,她也很无辜啊,若不是顾予初坚决不同意,她早就要去通风报信的,毕竟她的这位哥哥可是不好惹。
凌不惑得了消息,马不停蹄的赶往驿馆,可还是扑了个空。
顾予初从紫延宫出来后,并没有回驿馆也没有去靖川王府,她知道自己被艳阳公主绑至冷宫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在没有搞清楚谁对自己动手之前,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既然有人想让她消失亦或者拿她的消失做什么文章,那么她便将计就计。
换了男装的她逛荡在即将收尾的夜市中,盘算着今晚要去哪里过夜,谁知一桩小事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云京最大的酒楼右檐高挂的成串红灯笼,次顶端灯笼着了,连带最顶端的一起烧的很旺。夜里邪风作祟,蜡油芯倾倒灯笼被烧着也是常有的事,本没什么稀奇。但作为曾经的巽影,顾予初自然是看的明白。
城里最热闹的酒楼,点燃每个灯笼都有不同的含义。
比如点燃最底端灯笼,火苗上窜一溜皆燃,那便是要全城潜伏,停止任何行动。
比如点燃最顶端,而下置灯笼完好无损,那便是全程下发暗杀令。
再比如,今日状况,那是要全城寻人。
在事态紧急的情况下,这是巽影集体互相联络信号之一,也是每一个蛰伏的巽影要各尽其力共同完成的任务。
顾予初很是惊讶,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他们的这次行动与她有关,但又不敢确信,毕竟她失踪一日一夜,消息被凌不惑压着,几乎没什么人知道。
于是她继续巡着夜市的尾巴,找到了唯一一个还未收摊的字画摊。十来幅山水画作间突兀的挂着自己的一张小像,果然不出所料,她的确是巽影这次行动的目标。
她远远的看着,盘算着到底是谁能够如此清楚自己的动态同时又有这样的本事能够调动全程的巽影来寻找自己的下落。
其实,除了启帧,她想不出别人。
那诺达是谁?他可是与启帧的容貌别无二样。
在诺达被掳,驿馆刺客被一网打尽那日,埋伏的束渊撞到巽影半路杀出杀人灭口,她便怀疑诺达与巽影有关联,可也没有怀疑诺达就是启帧。因为凌不惑明确告诉过她这两个人不是同一人,想必是绣衣使者细细查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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