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上门吗?
每月十五,便是云轻姑娘登台献艺之时,清月楼便客似云来,高朋满座,只为听一曲仙音。
也不是没有富豪显贵想要为云轻赎身,但都没有谁成功过。
一是云轻自己不同意。
二是清月楼不放人。
云轻为什么不同意?是因为她还没有查出陷害她父亲的凶手。
八岁之前,她也有个美满的家,严厉的父亲,温柔的母亲,顽皮捣蛋的哥哥,那时候的她锦衣玉食,天真烂漫,谁曾想太子逼宫,他爹被诬陷成谋逆之臣,全家被抄,她父亲更判斩首,母亲处绞刑,她哥哥因未满十二岁判流放边疆,她被没(mo)入教坊司。
从官宦之女,变成贱籍罪婢,再流入青楼,成为人尽皆知的青楼女子,哪怕她还没被月妈妈安排接客,但她早已心存死志,现在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便是父母之仇。
这些年,我为什么会这么乖顺听月妈妈的话,还是因为这青楼,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这些年来,她打听到一些消息,但还未确定这幕后之人。
十五这天,月妈妈老早就来她房里说,今天有贵客,叫她好好打扮,台上表演的时候,专心一点。
贵客?
云轻心里呢喃,什么样的贵客,值得月妈妈这般重视?
这些年她也算了解清月楼的背景,连将军侯府之子都未放在眼里,恐怕只有皇家,所以这清月楼的幕后老板,不是祁王,便是魏王,虽然她更笃定后者。
为什么她猜魏王而不是风头最盛的祁王?
因为祁王虽是泰帝最小的儿子,又最受宠,从封国号为‘祁’的祁王就可以看出,但祁王才二十出头自然不可能十来岁就建立这么庞大的青楼;但魏王就不一样,魏王今年三十五,是除太子外最年长的王爷,又是继后之子,自古以来都说立储都是立长立嫡,魏王可以说都占了,当年有元后之子的太子在前面挡着,自然只能暗中发展势力。
而且,她还怀疑,她父亲被诬陷,幕后之人有可能是――魏王。
有些真相,便在不经意间揭开。
这晚的演出非常精彩,也引起了某个人的兴趣。
“云轻,祁王要见你。”晚些时候,月妈妈来她房里,说祁王要见她。
“知道了,妈妈。”云轻垂头,掩盖思索的神色。
……
从那日之后,祁王便成了清月楼里的常客。
更为准确的说,祁王重金把云轻给包了,只为让她给他我个人表演。
有一天,云轻好奇的问,“祁王殿下怎么每日都来?”
英俊潇洒的祁王听到美人的问话,富有磁性的嗓音赞道:“因为美人人美,歌更美,声音婉转动听,让人听了不觉得了舒缓身心。”
空灵,纯粹,犹如仙音。
云轻听到祁王赞美的话,并未不觉高兴。
世人都是一个样。
皮囊只是空相,一切皆为虚妄。
不过随着这些日子的相处,祁王到不像个心机深沉的人。
那么就剩魏王了,她该如何接触魏王了?
“云轻,我若赎你,你可愿跟我走。”突然祁王深情款款的对她说道。
嗯?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很快,她便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祁王突如其来的神来之笔,她便提早结束了这次会谈,赶往月妈妈的房间。
“看样子,本王的好弟弟已经深陷其中,坠入情网……”
“一切都由主子所预料的一样。”听到熟悉的声音,云轻便知道,房间里的那个是魏王。
“既然如此,便再添把火,告诉云轻,当年的‘真相’。”魏王犹如恶魔般的声音,着重点出真相一词。
云轻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年她父亲官居三品,拜兵部侍郎,没有站队,便被魏王打压,在前太子逼宫之时,背构陷谋逆,所以抄家灭族。
多亏多年来她处变不惊心里状态,在听到真相后,她并没有惊慌失措。
轻手轻脚离开月妈妈窗户外。
她要报仇,今天便是机会。
去红袖那里要了最烈的春心散迷烟,偷返回月妈妈的房间外,听到里面的声音,心想就由她再加一把火吧。
……
再去后院偏房放了把火后,她飞快的跑到前院拿了一个铜灯柱后,大喊,后院着火了!
“啊!”
“走水了!”
“啊,月妈妈,后院走水了。”云轻装做惊慌失措的来找月妈妈。
月妈妈房间门口守着两个侍卫,听到她的话皱着眉头把她拦下。
“李胜你去看一下。”其中一人听着外面吵杂的声音,吩咐道。
“是”
云轻见一人走了,但还有一个该怎么办?
然后,吹迷烟,拿出袖子里藏着的铜灯柱,快狠准敲了五下,把人敲死过去。
听到里面没有异动,仿佛没听到外面的声音一般,便知道,她的迷烟成功了。
拿来酒,洒满整个楼。
火折子一点,便如星火燎原一般,点燃整座楼。
……
待苏轻意恢复意识,脱离云轻身体后,她记忆停留在云轻那张笑魇如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