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尸身,一块破草席盖着头脸,依稀只见血迹斑斑。
天色早暗下来了,店里只点着几个时称为“省油灯”的夹瓷盏,那灯火幽幽地映得门口忽明忽暗。温二娘颤着身上前揭开那席子,怔了怔,忽然喉咙里呜咽了一声,便晕了过去。那胖公子一惊,走过去在她鼻下人中处一点,温二娘才回过神来,“二哥……”她的声音撕心扯肺,众人都觉心底一惨。嘶号声中,温二娘猛地自怀中摸出一把刀,便向那穆大人扑去,却给两个兵卒抬手拦住。
“泼妇,失心疯了吗?竟要谋害朝廷命官!”穆大人见她势若疯虎,也不禁退了一步,怒道,“你当是本官杀了你家汉子吗?好好瞧瞧他的伤口,那岂是人弄出来的?”靠窗而坐的那其中一位饮酒的黑袍少年,放下酒杯,缓步踏上,拱手道:“二娘节哀,在下冷砂,以我经验瞧这伤口,当非人力所伤!”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镇定人心之力,温二娘不觉停了挣扎。
那小小侍童惊声叫道:“这人双眼都没了,半边脸孔烂了,嘿嘿,胸口一个大洞,敢情是心给摘去了……”那位胖公子也忍不住扬起折扇,向脸上一遮,叫道:“别说啦!叫你这臭小子说得人浑身发冷!”扭头对冷砂道,“冷公子,你认定这不是人做的?”冷砂的目光在尸身上下仔细搜索着,摇头道:“天下哪有这等丧心病狂的人?”说完缓缓扳过温二哥的尸身,却又吸了一口冷气,“颈后裂痕,啊!脊骨全碎,骨髓竟被吸了去!”
店里众人一凛。刘瞎子忍不住叫道:“妖鬼,这必是那鬼物下的毒手。听说近日那燕子矶的三官庙底钻出来个鬼物,带着一只怪鸟和一只猿精,勾人的魂、吸人的血……”他喊声凄惶嘶哑,众人听了,全觉浑身发冷。
“二哥……”温二娘呜咽一声,浑身发软,便栽倒在地上。那穆大人得胜似的扫了她一眼,冷笑道:“这时知道怕了吧?适才你妨碍公务,谋害本官,这店铺你是腾也得腾,不腾也得腾啦!来人,将这泼妇给我拿了!”
“美人莫哭,让官爷们带你去乐上一乐!”两个兵卒邪邪地笑着,便向温二娘扑来。冷砂双眉一皱,叫道:“慢来,慢来……”话未说完,店中人影一闪,忽闻那两个兵卒“哎哟”、“妈呀”两声大叫,身子如稻草一般地飞出了店门原来是另一位一直闷头饮酒的少年陡然出手,将这两个兵卒抛了出去。
“你……你这厮是谁?”那穆大人眼见他这两下连抓连抛,手法利落,不由得一惊,忽然觉得自己这么颤声相问,未免显得底气不足,立时大喝一声,“胆大包天,要造反吗?”反手在硬木桌上一抓,指力到处,登时抓得桌角裂下一块碎木。那黑衣少年冷冷地瞥了一眼他那鹰爪似的手爪,道:“在下无教无派名唤虫小蝶,见过穆大人。嘿嘿,‘洞铁指’穆文渊在江湖上也是好响的名头,却怎地干起这乒寡妇的事来?”穆文渊听得眼前这汉子竟是声若洪雷一般,不由得心底微寒,道:“怎么,少侠要管这个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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