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胤真人的三个弟子玉阳子、太伊子、清虚子赫然在座,皆是披麻戴孝,满面肃穆。只是此时阁中诸人均是一言不发,气氛显得有些压抑、阴沉。忽听得阁中有人一声咳嗽,朗声道:“大伙儿话也说得够了,但眼下咱们武当铃兰阁群龙无首,还是先推选出铃兰阁掌门真人,以定人心!”说话的这人白发萧然,少说也有六七十岁的年纪了,但中气充沛,显见修为不俗。唐筱墨低声嘀咕道:“嘿嘿,这老头儿是碧鸳涧真武镖局的老龙头董伏虎,乃是此地武林的地头蛇,听说跟铃兰阁的大弟子玉阳子交情不赖!”
他话音才落,清虚子身旁便有一位满身孝衣的中年人挺身而起,叫道:“董总镖头说得是,铃兰阁素来是我师父清虚子打点,这掌门真人之位自然非他莫属!”说话的正是紫胤真人的徒孙施狄龙。这人打小便跟随清虚子北赴碧鸳涧铃兰阁,拜在紫胤真人门下问道习武,与清虚子情同父子,而且此人对于清虚子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话便不对了!”二弟子太伊子却冷哼一声,缓缓道,“当年师兄在时,是瞧着三师弟年轻识浅,须得多多历练,才让他打点铃兰阁诸多事务。说到见识高远,老成忠耿,自然还是咱们的大师兄。也只有大师兄执掌铃兰阁,他日才能重振我武当铃兰阁威风!”他貌似木讷,说话也是慢吞吞的,词锋却是犀利至极。清虚子脸上红光一闪,却不言语。
施狄龙却怒道:“二师叔说的是什么话?当日师尊在时,便曾说过,论武功论才学,哪样都是我师父出类拔萃!”太伊子森然道:“在你眼中,素来便只有你师父。哪里有什么大师叔、二师叔!嘿嘿,无故废长立幼,却是自古大忌!”施狄龙头脑熟络,当即冷笑道:“废长立幼,你当这是皇帝老子挑太子吗?咱们武林中人,自然要以才干贤能为先,哪里管他什么废长立幼的狗屁规矩!”紫胤真人性子放诞,对弟子甚少长幼尊卑的约束,这施狄龙年轻气盛,说话更是咄咄逼人。果然丝毫不将玉阳子、太伊子两位师叔放在眼中。众人听了,均是暗自摇头。
虫小蝶瞧那大师兄玉阳子始终木巴巴地坐在那里,面上便若泥塑般地不见一丝喜怒之色,暗道:“其实众人却没瞧出来,这个玉阳子定是个厉害角色。”
“是啊,铃兰春秋无浪事,谁人不知清虚子!”太伊子却拖长了腔调,慢悠悠地道,“呵呵。师尊素来也对清虚师弟看重得紧。可是当初挑战蝶门宗,又是谁半途而废,将师尊一个人孤零零地抛在了燕京那龙潭虎穴之中?若是换作忠心耿耿的大师兄玉阳子,拼了一死。也会护得师尊周全!”施狄龙面色一僵,便如被一根利针刺中哑穴,登时张口结舌。
清虚子却霍地挺身而起,反掌重重拍在那把太师椅上。“咔嚓”一响,那大椅登时碎作十几段。众人眼见他这一章声势惊人,心中都是一凛。太伊子却道:“三师弟。好手段啊!你功夫这么高,怎地不留在燕京,去跟那蝶门宗主花百漾比划比划?”清虚子脸色惨白,冷冷道:“我清虚子但有一口气在,也要杀了花百漾那奸贼!还有潇湘宫,我定会灭了这邪派!若是不能给师尊报这大仇,便如此椅!”
董伏虎呵呵一笑:“难得玉虚贤侄如此深明大义,既然如此,这铃兰阁掌教真人之位,还是玉阳贤侄来担当!”施狄龙脸色煞白,怒道:“董镖头,咱们练武的不是考状元中举人,这般文绉绉的胡乱议论,也没个了结。不如请玉阳师叔和我师父切磋一二,谁强谁弱,立见分晓!”
铃兰阁外拥着的百十条江湖豪客多是年少气盛,颇好热闹,闻言轰然叫好:“是啊,直来直去,胜了的自然做掌教真人!”“空口白舌地有何意思,还是手底下见真章,这法子又公平,又好看!”而铃兰阁内端坐的却多是老成持重之人,听了这话,暗自摇头。清虚子脸上却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咬牙不语。
玉阳子忽地摆了摆手,沉声道:“眼下当务之急不是推选掌教真人!”这铃兰阁的大弟子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登时将四下乱糟糟的声音压了下去。众人想不到他竟会忽然出口推却这堂主之尊,均是一愣。
“师尊尸骨未寒,我们做弟子的便比武较量,传扬出去,岂不有损铃兰阁的声名!”玉阳子环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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