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只是在这里乱放空屁,没一句话有些着落!老子瞧他更像瓦拉国的奸细,来咱们这里挑拨是非,坏我大明基业!”这声音干涩阴冷,听来刺耳至极,正是先前冷笑的那人。
黑蝠长老厉声喝道:“是哪个狗贼藏头缩尾?有种的便站出来说话!”这一喝声色俱厉,震得堂中嗡嗡作响。那人却不再言语。众人四处寻望,却也寻不到说话之人。
“这位仁兄不知是谁,却是话糙理不粗。”清虚子面色僵冷,向人群中扫了两眼,才将目光落在虫小蝶身上,干笑道,“虫小蝶,阁下说来说去,却全是一番虚言,又有谁能信得过你?”
虫小蝶眼见厅内厅外百十道目光齐齐想自己射来,眼神中尽是冷飕飕的疑惑和敌意,忽然间觉出一股空荡荡的怅然和郁闷仰头长笑道:“大丈夫只求问心无愧,你们信得过也罢,信不过也罢,却又关我何事!”
忽听有人呵呵笑道:“诸位,本公子信得过他!”一人缓步而出,笑吟吟地四处拱手,却正是唐筱墨。清虚子、施狄龙等人瞧见了他,全不由双目发亮。施狄龙叫道:“唐少爷,你是何时到的,怎地也不知会一声?”玉阳子也低笑道:“唐老弟偷偷摸摸地来到铃兰阁,是瞧不起你玉阳老哥吗?”唐筱墨笑嘻嘻地喝喏施礼,口中插科打诨,竟跟铃兰阁的三大弟子全是熟稔无比。
“唐少爷,适才你说信得过这姓虫的,却不知有何凭证?”施狄龙揪住唐筱墨的胳膊,笑骂道,“你这小子终日价醉酒贪杯,这时可不能再说醉话!”唐筱墨腆起肚子,叫道:“本公子说的话难道不是凭证吗?你瞧,这位虫公子,这个……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大义凛然,昨夜便是他跟我与冷砂夜探妖窟,除了那为祸一方的妖鬼……”当下将众人野庙历险惊魂之事,简要说了。他口词颇妙,添油加醋,说得绘声绘色,却有意略去了虫小蝶翻看龙图和洗星竹暗中串通妖鬼之事,只说这妖鬼乃是幽冥鬼府五先生千机老人独自为祸江湖。
虫小蝶知道他怕给自己惹上麻烦,将那龙图之事略去不提,又想:“洗星竹阴险狡诈,但唐筱墨照旧不说他的毒辣手段,这胖老兄倒颇讲义气,怪不得这么好的人缘!看来,初始之时,冷砂说我此番前去铃兰阁会惹上麻烦,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如果能和唐筱墨一同前去,便会如鱼得水,化解干戈,看来冷兄弟对我真是太了解了!”
“这事大致就是如此了,只是最终杀出了比妖鬼还奸狡的白衣蒙面女子,将虫老弟身上的银两、书信等物一股脑儿地抢走了!”唐筱墨口沫横飞,眼见众人眼中仍旧满是疑惑之意,大手一摆,叹道:“这叫自古英雄多磨难!诸位要的凭证本公子是拿不出来的,但这位虫老弟曾出手救了本公子三次性命,救了那位冷公子两回性命,宅心仁厚,狭义无双!”
玉阳子神色闪烁,眼光阴晴不定地说道:“唐少爷,你就那么确定这小子一点疑点都没有吗?
唐筱墨略一沉思,却点一点头,道:“晚生虽与虫公子萍水相逢,却觉得他襟怀磊落,非是叛国投敌之辈!”虫小蝶眼见这位初交的朋友肯在群敌环伺之下为自己出言辩驳,心底蓦觉一阵温暖。
堂上忽又响起那道冷飕飕的叫嚷:“嘿嘿,死了师父的不敢动手,死了掌门的不敢寻仇,全他娘的一帮饭桶!铃兰阁罪人在此,欺辱你们蒙在鼓里,你们还信他干嘛?”众人一凛,铃兰阁众弟子更是脸上变色。
清虚子淡眉紧锁,摇头道:“唐少爷,你这说来说去,却也没有见到虫小蝶所说的那封钟离老盟主的亲笔书信!嘿嘿,这虫小蝶身负地宫里数条血债,岂是你数句空话便能抹杀得了的?”目光阴寒地盯住虫小蝶,森然道,“今日便是我铃兰阁饶过了你,只怕金玉堂、巨鲸帮、沧浪阁的各家豪杰,也不会善罢甘休!”
最后这淡淡的一句话,更是火上浇油。金玉堂等数家豪客本就蠢蠢欲动,听了此言,齐声咆哮。金玉堂的副堂主韩千叶性子暴躁,厉声虎吼:“屁话少说,老子先将你擒回金玉堂,细细审问!我金家三兄弟可不能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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