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小蝶凌空飞坠,长剑还插在他肩头,内伤、外伤一起发作,浑忘了凝运内力,身子便如断线风筝般坠落下来。好在钟碎雨这一掌看似凶悍,但内力推涌,只是将他平平送出,虫小蝶飘落在地,也未伤筋骨。但他脚才落地,陡觉身侧暗流激涌,却是魔鱼长老休憩片刻后,便又出手向他后脑袭来。
“住手!”黑蝠长老扬眉大喝,要待出手拦阻,却觉气息翻涌,难以提起内劲。魔鱼长老脸带狞笑,他对虫小蝶一直心存忌惮,这一掌虽运足劲气,但掌下另伏了七八下厉害的后招,去势并不显迅猛。
危急之时,斜刺里却有一道人影扑到,抱住了虫小蝶的身子,顺势滚了开去。砰然一响,那人的肩头正巧被魔鱼长老五指拂中,衣袖碎裂纷飞。那人挺身而起,现出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肥胖脸孔,却正是唐筱墨。“唐大公子,原来是你?我就知道。。。”虫小蝶喘息着一笑。
“别劳什子废话了。都是你这小子惹的祸!”唐筱墨见他衣襟上尽是鲜血,又痛又惊,抱住他的双肩,刚待言语,却听身后一声阴冷的怒喝:“逆贼唐筱墨受死!”魔鱼长老已腾身扑到,挥掌拍向他背后要穴。
唐筱墨扬眉大喝,明知不敌,仍是霍然回身,挥掌推出。哪知他势道威猛的一掌撞出,却扑了个空,魔鱼长老的身法滑若游鱼,已在间不容发之间绕过了他,指间阴风呼啸,化掌为铁翅一般的异蝶奇功提到十成,疾抓向虫小蝶的咽喉。唐筱墨惊怒交集,要待相救。但自己这一扑势道过猛,眼见便已不及!
便在此时,一道黄影飘然闪来。抬掌便迎在魔鱼长老的“铁翅”上。掌翅交接,魔鱼长老登时斜退两步。怒视着那黄袍客,森然道:“我道是谁,竟然能接住我的异蝶神功!不想,却是你这老狗来了!”
“钟离伯伯,”虫小蝶这时体内剧痛难耐,但头脑却还明白,苦笑道,“您这回怎地……出关了?”钟离折戟凛然逼视着魔鱼长老。口中却对虫小蝶说道:“不可多言,凝神调息!”运指如风,点了他肩头四五处穴道,跟着缓缓拔出了插在他体内的长剑。
长剑离体,虫小蝶只觉痛彻心腑,饶是钟离折戟已点住他肩头要穴,仍有鲜血汩汩涌出。他额头上冷汗频频,长吸了一口气,内气潜转,运功止血。
“钟离老头子!”魔鱼长老又怒又恨。森然道,“你竟敢这般狂妄,无视我蝶门宗之威严。公然去袒护这两个扰乱圣典的奸徒吗?”
钟离折戟叹息一声。只得向高台上凝立不语的花百漾躬身行礼,朗声道:“蝶门花宗主,侠气凛然,果敢英明。今有我小徒虫小蝶年幼无知,我贤侄唐筱墨生性鲁莽,恳请花宗主慈悲为上,宽恕则个。今日敝教圣典,如若大动干戈,并非为祥瑞之兆!”
“哈哈……”一道舒缓的笑声自高台上飘落下来。花百漾声音中全无一丝喜怒之意:“既有江南武林之股肱耄耋——钟离老盟主开口求情,那我便不必追究什么了!”
“宗主。不可……”魔鱼长老愤愤地瞅着钟离折戟,咬牙切齿地说道。然而。还没等他说完,花百漾摆了摆手,示意他推退到一旁。魔鱼长老心知花宗主颇负谋略,此番用意,他必有打算,倒不好在说什么。只得双手一拱,冲着钟离折戟冷哼一声,然后大袖一挥,转身便回到了座位上。
钟离折戟躬身再拜:“多谢花宗主!”不知为何,他声音之中却有一股黯然之意。其实,在钟离折戟心中清楚得很,他自己的武功绝非是花百漾的对手,而现在敌强我弱,此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境,他也只能豁下老脸,顺水推舟地收受花百漾的一番美意。
花百漾踏上两步,墨色长袍迎着山风猎猎飘舞,俯瞰着众人道:“小辈们添了些热闹,无伤大雅,请诸位宾朋就座。”适才虫小蝶直闯圣坛,闹得天翻地覆,谁都当他必会恼羞成怒,哪知他淡淡的一句话便带了过去。众人心下均想,这曾纵横天下数十载的“黑道一霸之魁首”,果然胸襟不凡。
“碎雨,”花百漾转头望向钟碎雨,悠然道,“这位虫公子,莫非有什么话要对你说?”钟碎雨的芳心陡然一缩,脸上极力镇定,微笑道:“这人……不过是个行事颠倒的狂生逆贼,请花宗主无须放在心上!”转头望向虫小蝶,冷冷笑道,“虫公子,念你也曾救过我一命,念你远来是客,这一剑我手下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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