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小蝶听他说得神乎其神,心底略安。忽听得钟离折戟“啊”的一声大叫。屋内的三人都是一凛。
自汪驴施展这三尺金针以来,钟离折戟一直神色安适,哪知这时竟会大声呼叫,连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虫小蝶骇得脸色煞白,鹿广也是大张开口,汪驴的浓眉却紧紧绞住。
“师尊,”鹿广低声道,“怎地了?”汪驴的目光一沉,幽幽道:“他的经脉受损太过,五脏六腑之气衰弱,到此紧要之时,便生出些变故。”
虫小蝶心神突颤,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沉了沉,汪驴才道:“为今之计,只有以太素针灸他的十二背俞穴和十二腹募穴,调动其肺腑之气。此法太过疼痛,但也只得拼着一试了。”
“那种痛苦极其难耐,钟离老前辈他吃得消吗?”
汪驴冷冷地道:“事到如今,忍不住也得忍。”长针抖动,便向钟离折戟京门穴刺去。
钟离折戟只觉一股热气从两肾直涌上来,循经翻滚不已,不由痛哼一声。
这俞募穴乃是五脏六腑之气输注、结聚于胸背部的特定穴位,最能调治脏腑之盛衰。
汪驴长针轻捻徐进,疏弹趋动,当真状若伏虎,势若擒龙。
钟离折戟脸上汗水涔涔而下,脸上阵红阵白,显是体内真气随着针势不住撞击所致。
虫小蝶瞧着胆颤,不禁低声道:“汪前辈,要不要……先歇一歇?”
汪驴头也不抬,冷冷地道:“成败在此一举!此时一歇,前功尽弃。”虫小蝶再也不敢言语。
汪驴刺完了虫小蝶胸前中府、日月、期门、天枢等十二腹募穴,又刺他背后的十二个背俞穴。
钟离折戟只觉五脏中的真气突突乱撞,浑身汗出如浆。待他刺到最后一个三焦俞时,大叫一声。险些昏死过去。
这一路太素针虽然艰难疼痛,但效验却显,转过天来,钟离折戟竟能行走如常。
清晨饭后,虫小蝶便陪着钟离折戟在松林间散布。
钟离折戟自己踱了两圈,竟觉胸臆间极是爽朗。他自重伤以来,从未如今日般利落,大喜之下,信手拾起一根竹枝,便舞起剑来。
一路“太乙神剑”才练了三招。便觉真气冲撞经脉,体虚气喘起来。
虫小蝶瞧他脸色难看,忙道:“钟离伯伯,先歇一歇,要练功,也不必忙在一时。”
钟离折戟望他半晌,像似打量着一个陌生人一般,过了许久,他突然摇了摇头。撑着竹枝在地下写下了四个字:朝廷有难!
虫小蝶心下一凛,茫然道:“钟离伯伯莫非在那潇湘宫得到了什么讯息?”
钟离折戟两眼仿若利剑,灼灼似火,瞅得虫小蝶一阵发毛。只见他狠狠地拿着竹枝杵了杵地面。立时一阵尘埃飞起。
“钟离伯伯你想要说什么呢?我不明白!”虫小蝶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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