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过了九点了,霍成瑜还未下过楼。
冰箱里的牛奶,也没人动。
沈怀瑾叹息:“一夜没睡。”
“怎么了?”
“他哥被感染了。”沈怀瑾拖着地,声音有些颤。
俞晚枫手里的碗,不知怎的,变得有些重。
明明只是一只薄薄的碗。
俞晚枫抬头问沈怀瑾:“严重吗?”
沈怀瑾摇头:“还只是轻症。前几天进ICU插管,昨天有些咳嗽,就去查了,没想到。”
谁能想到。
俞晚枫闷闷地问:“他们的防护物资,是不是还是不够?”
“说不好。霍成瑜他哥什么都没说,只说现在要紧的是救更多的人。”
沈怀瑾拖完一层,进洗手间洗拖把。
俞晚枫想到了许明川。
许明川是早期感染的医护。
那时没有人知道,情况会这样眼中。
许明川并不在呼吸科,做的防护也很简单,也不知是被哪个病患传染的。
那时许多医院的情况,也是这样的。
医护人员不清楚,前往各个科室就诊的病患自身也不清楚。
没有任何防护,便这样,交叉感染。
是啊,那个时候,谁知道呢。
俞晚枫又想到了那个叫王广发的专家,据说他可能是在进ICU病房时,恰好碰上插管,眼部未做防护,经眼部感染了。
这个病,没有人能说得清,极限在哪里。
俞晚枫消毒完碗筷,擦了擦手,便见钟楚眠下楼。
她想起早上那一眼不好的印象,有些不好意思。
钟楚眠走过来。
“早上,怎么躲我?”
问得真直白。
能不躲吗?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她还是要点面子的。
俞晚枫清了清嗓子,道:“没躲啊,就是……没躲啊。”
辩驳得苍白得很。
钟楚眠笑笑:“嗯。早上听到广播醒来的?”
俞晚枫点头。
钟楚眠便道:“我也是。好久没有听过这种广播了。”
俞晚枫问他:“你小时候没听过吗?我回老家的时候,镇上经常有这种广播。”
钟楚眠想了想,点头:“嗯,想起来了,是听过。”
讲到这里,俞晚枫笑起来:“我给你看好玩的。”
她拉着钟楚眠,坐到客厅沙发上。
翻出一些网上的文章,给钟楚眠看。
“这些标语好不好玩?”
【口罩还是呼吸机,您老看着二选一】
【戴口罩总比带呼吸机好,躺家里总比躺ICU强】
【发烧不说的人,都是潜伏在人民群众中的阶级敌人】
【现在请吃的饭都是鸿门宴】
【串门就是互相残杀,聚会就是自寻短见】
【带病回乡不孝儿郎,传染爹娘丧尽天良】
……
钟楚眠的嘴角弯了弯。
“嗯,说的很好。”钟楚眠给了个回应。
俞晚枫点头:“话糙理不糙。河南那个硬核村长,也挺好玩的。你看过吗?”
钟楚眠摇头。
俞晚枫便又给他看了些视频,都是各地加强防控的措施。
村里采取的措施,基本都是断路,设障。
也有用无人机监控街道的,出来一个骂一个。
那些不听劝,非要打麻将的人,被教训一番,幺鸡被扣了。
看他们还怎么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