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枫撞了撞沈怀瑾的手肘:“我觉得,你家霍成瑜现在乖了很多。”
沈怀瑾沉默。
没人知道她是个什么态度。
“明天早上起来,我看看水电能不能缴费,天然气那边,再打电话问。”沈怀瑾最后又说了这件事。
俞晚枫点头:“好,有什么情况,跟我说。”
“好。”
沈怀瑾也上楼了。
钟楚眠还在那里。
静悄悄的。
从歌声响起后,他未曾说过一句话。
诡异的安静让俞晚枫难免地响起灯灭前的事情。
一件不落。
“我,你要不要?”
那是钟楚眠问她的话。
她记得,每一个字,都记得。
俞晚枫已经不迷糊了。
她咬牙,问钟楚眠:“我们还有事没解决。”
是没解决。
钟楚眠站直了身子。
手电的光芒淡淡的,晕出一层光。
可最终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
钟楚眠的电话响了。
钟氏集团的内部来电。
他不得不去处理。
俞晚枫叹了口气。
她与钟楚眠,每每到了关键之时,总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断。
难道真的是运气不够用?
她也不再纠结。
来日方长,跑了今晚,还有明早。
跑了明天,还有后天。
总之现在,他总是要在这里,在她的可接触范围之内的。
简而言之,在她准备规划的羊圈区域内。
只是俞晚枫怎么会知道,世事难料。
有些事情,总比人的计划快那么一脚。
即便只是一脚,都能让人深感无力,怎么追不上。
深感时机之玄妙。
*
【回忆小剧场】
周三傍晚,晚霞绣满天际,红得如火。
俞晚枫吃了晚饭,从小卖部拿了根冰棒,又往实验楼角落走去。
校园人来人往,广播里放着熟悉的《红日》。
路上遇见高二年级的学姐,朝她打招呼。
俞晚枫认识她,是简鸿书的同班同学。
俞晚枫想起某件事,径直便问:“学姐,能把你高一用过的物理书借我吗?我想看看你做的笔记。”
没办法,她数学差,物理也差。
而这位学姐,俞晚枫知道她物理学得极好。
学姐略微抱歉:“我上周借给我表弟了。”
俞晚枫笑笑,便算了。
白小语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拍她肩膀:“啧啧啧,怎么跟学姐借东西,没借到就算了,跟钟楚眠借东西,死缠烂打非要接到?”
这还用说,死缠烂打,为的不是借东西,是与钟楚眠多说几句话。
俞晚枫瞧了白小语一眼:“你闲的?闲的话帮我去跟简鸿书借物理课本。”
白小语故意吊她:“那你跟我撒娇呀?”
俞晚枫:“白小语,你脑子锈了吧?”
懒得理她。
俞晚枫咬着冰棒,向实验楼走去。
她还得抓紧时间去安静地玩一会秋千呢。
白小语一脸贼兮兮的笑。
看来俞晚枫的撒娇技能,只会对钟楚眠用啊。
白小语发现了某件不得了的事,赶紧去找简鸿书八卦。
俞晚枫默默的,走到实验楼后方,拍拍秋千上的灰尘,坐下去,咬着冰棒,晃秋千。
每周三,她都会坐到这里,静一静。
因为每周二,父亲总会去喝酒,喝多了,回家便与母亲吵起来。
总会吵到半夜。
她不会与别人说这些事,只能自己静一静了。
只是那时她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陪着她。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