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枫昨天刚与母亲闹了不愉快,见她跟进来,心里一颤,心里想着,你别又跟我说家庭问题。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王绣又是苦口婆心地与她说了许多。
来来去去的,也不直接挑明,只是让她慎重考虑。
末了,又与她强调一遍,在一起可以,但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即便是做了,也要采取好措施,以免以后后悔。
说得相当直白了。
俞晚枫简直头大。
她相当不明白。
别人家的老母亲,看到自己女儿骗了只金龟婿回家,不是应该开开心心地,到处安个大喇叭,广而告之吗?
怎么她妈妈总是明里暗里的,完全不看好这段关系?
俞晚枫也不是责怪母亲什么,她知道母亲是为她好。
只是母亲过于敏感,生怕她步了后尘。
俞晚枫想,无论她与谁在一起,母亲都会有各种担忧吧。
她与钟楚眠在一起不过两日,许多问题便都集中爆发。
这特殊时期,有些事情变得慢了,有些事情却变得快了。
俞晚枫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些新闻,不少人隔空表白,都说等过了疫情,便去领证。
当然也可能有不少人,等过了疫情,便去扯离婚证。
有人开了减速器,有人开了加速器。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俞晚枫心里有些乱,下楼去散散心,散到厨房,一眼见到角落里放着一把新鲜生菜,根茎上还挂着泥土。
惊得很。
她问了沈怀瑾,不是她买的。
又问了一圈下来,张黄王便出来认领。
“我这个早上到后面菜地去摘的。对不起啊小妹妹,我系真的太想呲生菜啦!我以前每天都要呲生菜,现在好多天没有的呲,太难受了。老林送我过来,我路上看到那个菜地里有生菜,忍了两天,真的忍不下去了啦!”
张黄王说着,竟然落下泪来,抬手抹了把眼泪。
俞晚枫第一次见到如此热爱吃生菜的人。
生菜简直就是他的命啊!
俞晚枫劝了几句,跟他说没事的,现在有的吃了。
然后又问:“早上出去没人拦你吗?”
张黄王又抹了把泪:“今天卡口那里是个老先生,那个时候很早,他好像累得睡着了,没看到我。”
说起来也是心酸。
卡口的管理人员,据这两天观察,多是上了年纪的人。
冬天的武汉,冷风刺骨,虽不及北方冰天雪地,可要在室外成日成夜地守着,着实令人心疼。
俞晚枫了然,点了头,说:“那我给你煮蚝油生菜好不好?”
张黄王摆手:“你看大家爱吃什么。”
俞晚枫惊讶:“不用分了吧,也不多,你吃就好了。”
其他人对生菜并没有什么执念。
再者,这生菜是张黄王冒着风险摘回来的,总不能与他抢。
张黄王表示无碍,还是大家一起吃。
想了想,又耷拉着脑袋问俞晚枫:“我这个……是偷了吧?哎,怎么办啊?我怎么能偷菜呢?虽然说,我留了几个钱在菜地里,但我怎么能偷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