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的那一笑,沦陷的不止是尚易书。
还有赵敬。
确实可爱,赵敬见到她的时候,心里如是想着。
然后看到她手腕上的红痣,就生出了纳入麾下的心思。
“小孩儿,我们做个交易如何?”那是赵敬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是交易?”这是田七对赵敬说的第一句话。
阴谋与单纯。
赵敬该死的生出了将她这单纯揉碎的心思。
“记得白天那个哥哥吗?”
田七眨了眨眼,点头,“你也认识漂亮哥哥吗?”
赵敬不答反问,“他要死了,你想要救他吗?”
当时的田七不过六岁,怎么会懂大人的心思。只是天真的以为漂亮哥哥很温柔,是个好人,不能死了。
于是便答应了赵敬的话和他一起去了天狼山。
短短半个月,田七在那里就经历了所有的人间邪恶。
除了赵敬,无人知道她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只是等他再见到她的时候,小田七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光,但眸底生出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坚定。
赵敬将它定义为信仰。
被他送去天狼山的小孩儿很多,能活着出来的却寥寥无几,但凡从那里面活着出来的,便会将他当做信仰。
不过,田七是不同的,他见证了田七这半个月的变化,从看到老鼠就嗷嗷叫到可以生剥蛇皮,从被石头绊倒就眼红到手刃敌人。
把一个人变成恶魔真的很简单。
天狼寨被剿了,田七被找到了,可却无人发现天狼山山中的另一番景象。
一个杀手的养成并不那么容易,先是地狱般的集训,然后是一遍一遍的心理建设,一天又一天的心理折磨,思想重塑。
田七回到童嘉后,依旧没能摆脱非营的追踪调教。
那时候的田七像一只惊弓之鸟,见到人就想躲,赵敬确是个例外。
赵敬很暖,像太阳一般,在田七被人刺伤的时候,会帮她包裹伤口,在她被溅了一身血的时候会温柔的帮她擦去血迹。在她痛苦大哭的时候,会用温柔的声音安慰她。
在所有苦难的背后,赵敬永远站在她身后为她保驾护航。
绝望中的人,若是抓住了一束光,便是新生。
对于当时田七来说,赵敬便是那束光,即使,这束光曾将她推进无尽的黑暗。
绢扇落地,赵敬惊醒。
“殿下?”
“嗯,我睡着了?”赵敬揉了揉眼睛,恍惚还觉得外面烈日依旧。
阿达将绢扇捡起来,打算去换一面新的过来。
“不必了,给我。”
赵敬疲惫的撑着脑袋,一手接过绢扇,缓缓的扇动着。
午后燥热,即使有暗格送凉风也不觉舒心,赵敬清眉微蹙,手里的绢扇不规律的晃动着,丝丝烦闷。
“殿下可有哪里不适?”
赵敬斜睨了他一眼,反问,“你觉得小王有哪里不适?”
阿达抿唇,心道别说我不敢想了,就算我想得到你为啥不舒服我也不敢说啊!
“可要属下请医倌来?”
“去吧,请田七,她的医术应该了得。”赵敬摇扇子的动作不自觉就急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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