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位姐姐的彩灯,着实好看得紧,
于是,梓研又问道:“可知那公子去了何处?”
“喏,朝那座桥上去了。”老伯指了指东边那座石拱桥。
梓研心领神会,“多谢老伯伯。”
言罢,又拉着牧云天追去。只是没走几步,五脏庙里却唱起了戏曲,面上一红。
牧云天道:“研儿师姐,方才,我看那边在卖糕饼,我去买来给你,你先去寻那人吧。”
“好,那我们桥上会见!”离去前嫣然一笑。
牧云天愣了愣,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
“前面的姑娘!等一下!”
梓研停下了脚步,回头却是一惊,一蓝一黄两抹身影。
她喜道:“东哥!”
猜中灯谜的人居然是他!这倒好了,向他要灯,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司马询东眸中含笑,徐步走向她,梓研由始至终一直盯着他手中的七彩花灯。
司马询东心下了然,“师姐,可是为这些彩灯而来?”
梓研点头如捣蒜,继而又惊讶道:“东哥怎会知道?”
“瞧你那眼神我便知道了。”他莞尔一笑,把七彩花灯递给她。
“这些原本就是送你的,拿去吧。”
梓研张大嘴问道:“送我吗?东哥,为何要送我这么多灯?”说着,她已经把司马询东手上的两盏花灯拿到了自己手上,剩下的那些全在身旁雷一方的手上。
“本是打算趁着这佳节做盏灯来应节,可惜,我与一方兄都是笨手笨脚的人。碰巧,可以猜灯谜,谁知道那些灯谜太过简单,全被我给猜中了。”
他顿了顿,又道:“这么多彩灯总不能拿来闲置,在北莱城我又只认识梓研你一人,便打算送予你。”
梓研笑了笑,回道:“东哥,你的好意研儿心领了,只是这么多彩花灯,怕是拿不回去,不知道研儿可否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些花灯送给大家呢?”
“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梓研师姐好心思!”
司马询东嘴角微扬,随即对身旁的雷一方说:“一方兄,我们把剩下的灯发给那些姑娘吧!”
春心荡漾的姑娘们,见到司马询东这般温润的男子,早已眼冒红心。只碍于他似乎有佳人相伴,才不敢公然上前,一览公子风貌。如今公子金口一开,再也按耐不住,争前恐后扑向他与雷一方。
司马询东唯恐这些姑娘伤了梓研,拉起她便跑,留下雷一方一人,在那儿收拾烂摊子。
两人跑了一段路,来到桥上,皆是气喘吁吁。
少顷,等平顺下来,梓研提着花灯,不解道:“那些姐姐是怎么了?为何各个跟豺狼虎豹似的?”
“许是有花灯相赠,高兴过头了吧。”司马询东始料未及,眼前的丫头心思颇为单纯。不过也好,这样反倒更想与她亲近了。
“我看有一方兄挡着,她们应该是不会追来了。”司马询东望了望身后,随即手扶栏杆,静看着湖面,甚好。他望着这火树银花,似乎思念着某个人。
梓研已取了灯,想起与牧云天的约定,与司马询东道别后,便转身离开去寻找。
不多久。
她在桥上寻到了牧云天。
“研儿师姐!我在这边!”牧云天喊道。
忽然,天边一闪。
“啪”
顿时,如流星飒沓。
“看!是烟火!”牧云天抬头仰望天空。
然后,又激动道:“研儿师姐,你快看!是烟火!好美的烟火!”
夏夜,烟火一瞬,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眼前的女子。头一回,牧云天在夜晚看到如此巧笑倩兮的女子,竟比烟火还要绚烂几倍!
“看到了,真的很美。”梓研望着天,欣赏着绚烂缤纷的天幕流星,不曾留意身旁的男子正注视着自己。
“师姐真美!!”
“啪”
又是一发,响声如雷。
“啊?你方才说什么?”梓研问道。
牧云天笑着回道:“很美,我说烟火很美。”你比烟火更美,这一句终是藏在了心底。
“哦。”
七夕夜,远处的姑娘们在唱:
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颜容;
乞我爹娘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
梓研也跟着一起哼唱了起来:
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颜容;
乞我爹娘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