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日日要被踩压。”
“你瞧着大年初一便是个好日子,也让鞋子松快松快,初一你没鞋子穿,便不下榻了。”
陈望书一听,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么说来,以前的陈望书,可怪有趣的。
“起了起了,小公爷去哪里了,怎么起得这般早?”
白瓷温了帕子过来,“小公爷在院子里练剑呢,书已经读过了。奴说给他准备朝食,他说等姑娘一起。还叫橙武套了马车,说今儿个要去爬山?”
“姑娘可是要去哪个庙里烧香,不过这个时辰,怕不是已经抢不着头香了。”
陈望书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朝着窗外看去,颜玦舞着剪,梅花树上的雪,被剑气所带,唰唰的落了下来。
“烧香就不去了,拜佛不如拜自己个。今儿个年初一,小公爷不用去祠堂么?”
白瓷笑了笑,“姑娘怕不是睡迷糊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小公爷早就办妥贴了。原本奴是要叫姑娘的,小公爷没让。说省得你见了那些族老,又要生气。”
陈望书倒是没有所谓,身为女子,她便是去了,也得在外头候着,倒不如落得个清静。左右往年,扈国公夫人也只是安排好了,让颜玦兄弟二人,自己个去的。
说话间,她已经梳洗完毕,从里到外,都换上了崭新的衣衫。连发髻头饰,还有妆容,都去旧迎新,喜庆得很。
“山上冷得很,望书你一会儿穿这个狐裘皮子,这是咱们从木樨族带回来的,你可还记得?”说话间颜玦收了剑,提溜着一个戴着兜帽的披风走了进来。
陈望书点了点头,“来得正好,朝食已经摆上了。还真去爬山啊,早儿可真是出了个馊主意。那咱们先去吃了红果,再去山中。”
“娘子误会了,我可不是带着娘子去爬山,我带着娘子滑雪去呢。临安少见有这般大的雪。你小时候,可玩儿过?拿着把椅子,从山坡上,嗖的一下,滑下来。”
“我寻了工匠,做了块板儿。带你玩去。”颜玦说着,将两块像是舢板一般的木板儿,靠着墙放了下来。
陈望书来了精神,喝粥的速度都加快了好几分,这敢情好啊!今儿个去滑雪,明儿个回娘家打麻将,这是什么地主老财方能过的神仙日子!
那卖红果的阿婆,就在城东头的一条小巷子里,来这里的人并不多。说是红果,其实不过是红色的馒头,做成了灯笼的形状,用一根筷子挑着。
这馒头是中空的,里头放了一张纸条,上头写着新年的运势。阿婆既不是那算命的道姑,祖上也没有出过什么阴阳大师,就是讨个野趣。
每年来的,也都是些熟客。
“陈二姑娘今儿个不是一个人来了。老婆子还记得,以前在东京城的时候,都是你阿爷肩着你来的呢!”
陈望书嘿嘿一笑,“阿婆,这是颜玦。日后他便陪我来讨红果了。”
阿婆有些唏嘘,掀开了蒸笼,“你自己个挑一个。说起来啊,你阿爷以前啊,留了些东西在老婆子这里。说是等你带着旁的人来买红果,便叫我交给你。”
“老婆子当时已经年过六旬了,还对你阿爷说,你自己个干嘛不给……老婆子年纪大了,一朝不慎,那就要归西了,到时候东西,岂不是没了着落?”
“你阿爷死活说不通,硬是给留下了。南下逃命的时候,我胡乱的收拾包袱,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把它也揣上了,也算不辜负你阿爷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