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要见她。”
……
一栋洋房小楼,
周虞站在门口,想用钥匙开门,却连抬起手的气力也没有,只得以微弱的声音道:“赵阿姨,你按……按一下门铃。”
“哦,哦!”
赵阿姨不愧是有故事的老阿姨,经历这番骇人变故,竟还维持三分镇定,连忙按响门铃,口中说道:“你和李小姐关系这样亲密呢,这是李小姐家,我来过的。
好得很嘛,阿姨就觉得,你和李小姐般配得很!”
她刚说完,门便开了。
周身浴血,白衬衫已成血衬衫的周虞向内倒去,倚进开门之人的怀里。
“周虞!”
……
周虞陷入一场迷梦,
他看见日升月落,金色的巨鸟横行高天,被高伟的神人以箭射杀;
又有跨越山海的巨人在大地上狂奔,追逐西去的太阳;
还看见冠冕伟岸的帝王斩杀巨鼋,取其八足支撑住倾塌的苍天……
在一片连绵的山脉中,开辟出世间最残酷的牢狱,这牢狱开辟九座大门,每一座门都是绝杀的死关,于狱中镇住一位苍老的大帝。
他看见有两个女子,顺着河水而来,在山外哭泣,她们一人褪下腕上的手镯,一人摘下头上的步摇,埋入山中,似想让它们同山里的人相会。
……
他醒来时,夜已深沉将尽。
他染血的白衬衫已被换去,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李霜坐在床前。
她惊喜道:“你醒啦?”
“嗯。”
李霜忽然羞涩说道:“家里没有男士的衣服,只好,只好让你光着啦。不过艾艾已经买回来了,一会你洗个澡换上吧……哦,赵阿姨准备了粥,我去给你拿?”
周虞想了想,说道:“不用了,拿衣服来给我。”
“哦,好好。”
李霜乖巧得不像她大气的性子,慌忙离去,不一会儿拿来一套男士衣服,白衬衫、牛仔裤,连鞋袜都有。
然后她红着脸颊回避出去。
周虞用毯子擦去身上残余的污血,换上干净衣服。
他走向窗台,
外面下雨了。
将这座城市一天的血腥洗去。
窗台上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奶牛猫,蜷缩成一团,正在避雨。
周虞伸手摸了摸它,
它抬起头,喵呜一声,又舒服地睡去。
周虞一步跨出窗台。
李霜在门外等了许久,忍不住敲门问道:“周虞,你好了么?”
没人回应,她又等了一会,终于忍耐不住,鼓起勇气推开门。
床上是空的,
她低头,看见一只奶牛猫站在她脚边,扬起鼻端有一颗媒婆痣的大脸,讨好地喵呜一声,用脸蹭她的小腿。
“你……走了啊。”
李霜意兴索然,失落说道。
……
在影视城外,
淅沥的秋雨愁杀人。
小旅馆房间的窗开着,一个清减的身子倚在窗口,她拿起一支烟,笨拙地点燃,笨拙地学着他的样子吸一口,然后被呛得泪流满面。
窗外雨帘里的夜快尽了,
雨水一点一滴,砸在窗台,早溅湿了她大半身子,她却不觉得凉,只想听着这一点一滴,捱到天明。
仿佛时间都融进了这雨打台阶的点滴声里,听尽了雨声点滴,难熬的时间也就不复存在。
天快明了,
雨还在点滴不停。
她听见开门声,于是转过满布着泪的脸,看向推门而入的人。
她怔怔地呆住,像个失宠委屈的孩子。
那人走过来,伸手从她唇间取走香烟,然后自己抽了一大口。
“抽烟有害健康,不要学我。”
吴清清便哭了出来:“周虞,你回来啦。”
“嗯。”
“你抱抱我。”
“好啊。”
周虞于是抱住了她,用足了气力。
但没有她拥抱他的气力大。
她抱得很紧,以至于周虞觉得胸口磕得有点疼。
他们心贴得很近,
砰砰砰,
是谁推开谁的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