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窃贼潜入书院了。
韩烨气坏了,千算万算没算到会被一只鹰给搅黄了计划。
他只得暂时离开。
不过今晚还很漫长,他总会逮住机会。
韩烨这一等,就等到了子时。
另一边,国君乘坐马车出了宫。
他依旧只带了一名车夫与张德全。
马车走得不快,毕竟上官燕没有马,她是靠一双腿走的,为了不打草惊蛇,马车远远地跟着。
皇宫一共有五道门,那是指从正门进来,从冷宫附近翻出去,不过是一堵宫墙的距离。
国君的脸色很是难看。
张德全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亏得他先前还认为废太女是在冷宫缅怀轩辕皇后,却原来只是为了钻狗洞出宫。
上官燕穿着从皇陵带来的民间衣裳,她这些年一直被囚禁于皇陵,吃穿用度都与庶人无异,甚至更寒酸。
从衣着上看,这就是个普通的民间妇人,她头上连一支像样的珠钗都没有。
她的鞋子也是坏的,张德全都看见她后脚跟的窟窿了。
张德全看得心酸,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太女一朝自云端跌落,其承受的苦楚与折磨绝非常人所能想象。
张德全偷偷瞄了一眼国君。
都说帝王家最是无情,他也不确定国君心里究竟有没有所谓的父女之情,他只是看着国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越来越冰冷。
盛都内城没有宵禁的时候,夜里的盛景是很繁华的,有几条街的商铺会整夜不打烊。
上官燕就来到了一条还算喧闹的街道上。
“好像去车行了。”张德全说。
“跟上。”国君沉声说。
车夫将马车驶过去,停在了车行的正对面
这辆马车毫不起眼,任谁都看不出里头坐的是一国之君。
上官燕进去一会儿便出来了,手里牵着一匹骏马。
国君蹙眉道:“她还知道买马?她哪儿来的银子?”
太女当初被关进皇陵,一样值钱的东西也没让带走,就连鞋面上的珍珠都被扣下了。
张德全去铺子里问了问。
回来时神色一言难尽。
“怎么了?”国君沉声问。
张德全将赎回来的一颗宝石颤颤巍巍地递给国君。
国君觉得那颗宝石十分眼熟:“这是……”
张德全讪讪道:“应、应该是从您寝宫门口的盘龙柱上抠下来的……龙目。”
国君气了个倒仰!
抠瞎天子龙目,上官燕你找死!
张德全瑟瑟发抖:“要、要把上官燕抓回来吗?”
国君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忍住一巴掌将上官燕拍死的冲动,他咬牙道:“给朕继续跟着,朕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张德全能怎么办?
继续跟呗。
张德全默默地将国师殿的速效救心丹捏在了手里。
一行人继续跟踪,不多时,上官燕又进了一家拍卖行。
这是盛都名气最大的拍卖行之一,任何东西都可以在这里做交易,没有他们不敢买卖的,只有客人拿不出的。
这一次上官燕进去的时间久了些,出来时身边多了一名黑衣死士。
国君脸色一沉:“她还买了死士?!”
燕国是不禁止死士交易的,燕国的优秀死士出口五国,但最强的还是留在本国。
“她买死士做什么?想谋杀朕吗?”
话说回来,死士可比一匹马贵重多了。
国君冷哼道:“去看看她这次又是用什么买的?”
再让他发现她又是抠了一颗龙目,他杀了她!
“是。”张德全硬着头皮进了拍卖行。
他这次也在里头待的时间比在车行的时间长,出来时他的神色更加一言难尽。
国君冷冷地看着他:“说!”
张德全深吸一口气,冒着被杀头的风险,闭着眼从身后拿出一大片明黄色的布料,视死如归地说道:“您的……裤衩!”
国君:“……!!”
夜深的长街上传来一声龙吟般的雷霆咆哮——
“朕要杀了这孽障——”
……
韩烨在凌波书院外潜伏许久,确定危机已解除,才再次潜入玲珑阁。
萧珩早已歇下。
半梦半醒间,门闩被人从外头撬开了。
萧珩陡然惊醒,一把坐起身来。
一道黑影闪入,手中的长剑泛着寒光,冷冷地反射到帐幔之上。
萧珩摸出了床边的黑火珠。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陡然转过身,抡剑一挡,挡住了韩烨突如其来的攻击。
韩烨一惊。
什么人?
黑衣人全力逼退韩烨,将帐幔中的萧珩拽了出来,揽住萧珩的腰肢,施展轻功破窗而出。
韩烨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眯了眯眼:“死士?哼,以为这样就能逃跑了吗?今晚,就是你们的死期!”
韩烨追上去。
韩烨适才是对萧珩发动的攻击,连三成力道都没用上,被死士挡回来并不奇怪。
此时他将内力提升到七成,很轻松便追上了二人。
韩烨从天而降,挡住了二人的去路,转过身来,不屑地看着萧珩:“萧六郎,你逃不掉了!你最好乖乖地束手就擒!”
萧珩古怪地看着两个莫名出现的黑衣人,一个是要来杀他的,一个是要来救他的。
但很明显,要杀他的黑衣人武功更胜一筹。
死士并未放弃,一边护着萧珩,一边与韩烨缠斗,不多时死士便负了伤。
死士不再恋战,带了萧珩就逃!
韩烨讥讽道:“呵,逃得掉吗!”
韩烨飞身而起,一剑朝萧珩刺去!
眼看着就要刺中了,死士忽然凌空一转,一把将萧珩扔进了侧面驶来的马车。
韩烨一剑落空,又斩出一剑!
这一剑直接将马车的华盖劈飞,劈飞了华盖还不够,他又凌空一斩,生生将车厢从中劈成了两半。
嘭的一声,车厢向两旁倒了下去。
马车变得光秃秃的,露出了一脸懵逼的张德全,以及被韩烨的剑气削成秃顶的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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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爹哪家强?太女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