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她是贤妃从娘家带进宫的贴身丫鬟,从十一二岁便跟在贤妃身边伺候。
可谓是贤妃最信任的宫人。
“春秀,你怎么看今晚的事?”王贤妃问。
刘嬷嬷将烛灯轻轻搁在窗台上,寻思了一会儿:“不好说。”
王贤妃说道:“你我之间没什么不可说的,你心里怎么的,但言无妨。”
刘嬷嬷说道:“奴才觉得三公主与从前不一样,她的变化很大,比传言中的还要大。”
王贤妃的眼底掠过一丝赞同之色:“本宫也这么觉得,她今晚的表现实在是太有心机了。”
刘嬷嬷看向王贤妃:“但是,娘娘仍决定放手一搏不是么?”
刘嬷嬷是世上最了解王贤妃的人,王贤妃心里怎么想的,她一清二楚。
王贤妃没有否认:“她的确是比六皇子更合适的人选,她助本宫登上后位的可能性更大。”
刘嬷嬷听到这里,心知王贤妃决心已下,当即也不再反驳劝阻,而是问道:“可是韩贵妃那边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王贤妃淡道:“容易的话,她也不会找到本宫这里来了,她自己就能做。”
想到了什么,刘嬷嬷不解地问道:“当年陷害轩辕家的事,各大世家都有参与,为何她偏偏抓着韩家不放?”
王贤妃讥讽道:“那还不是太子先挑的头?派人去皇陵刺杀她倒也罢了,还派韩家人去刺杀她儿子,她咽得下这口气才不正常。”
刘嬷嬷点点头:“太子太操之过急了,上官庆是将死之人,有什么对付的必要?”
王贤妃望着窗外的月色:“太子是担心上官庆在临终前会利用国君对他的同情,从而帮助太女复位吧?”
不然王贤妃也想不到为何太子会去动皇长孙。
“好了,不说这个了。”王贤妃看了看桌上的字据,上面不仅有二人的交易,还有二人的画押与签名,这是一场见不得光的交易。
但也是一场具有约束力的交易。
她说道:“我们安插在贵仪宫的人可以动手了。”
刘嬷嬷迟疑片刻,说道:“娘娘,那是咱们最大的底牌,真的要把他用在这件事上吗?一旦暴露了,咱们就再也监视不了贵仪宫的动静了。”
王贤妃拿起上官燕的亲笔协议书,风轻云淡地说道:“只要韩贵妃没了,那贵仪宫也没有监视的必要了,不是么?”
翌日。
王贤妃便开启了自己的计划。
她让刘嬷嬷找到安插在贵仪宫的棋子,那枚棋子与小李子一样,也是安插多年的细作。
韩贵妃总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可有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山还有一山高。
只不过,韩贵妃为人到底十分谨慎,饶是好几年过去了,那枚棋子依旧无法得到韩贵妃的全部信任。
可这种事不必是韩贵妃的第一心腹也能做到。
“娘娘的交代,你都听明白了?”假山后,刘嬷嬷将宽袖中的长锦盒递给了他。
太监收下,踹回自己袖中,小声道:“请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将此事办妥!还请娘娘……事后善待奴才的家人!”
刘嬷嬷郑重说道:“你放心,娘娘会的。”
太监警惕地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回了贵仪宫。
另一边,董宸妃等人也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董宸妃在贵仪宫没有细作,可董家人所掌控的情报丝毫不比王贤妃手中的少。
她与董家通了气,从董家借来了一个高手。
与高手随行的女侍卫说:“家主说,韩贵妃身边有个十分厉害的幕僚,咱们要避开他。”
董宸妃冷嘲热讽地说道:“她这么不检点的吗?竟让外男出入自己的寝殿!”
女侍卫说道:“那人也不是经常在宫里,只是有事才会前来与韩贵妃商议。”
董宸妃淡道:“好吧,你们自己看着办,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总之要把这个东西给本宫放进韩氏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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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皇宫没传出任何动静。
第二日,皇宫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顾承风终于忍不住了,夜里偷偷潜入国师殿时忍不住问顾娇:“你说她们到底动手了没?怎么还没消息啊?”
动手肯定是动了,至于成不成功就得看她们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抵如此。
第四日时,国君陪着小郡主来国师殿探望萧珩与上官燕。
刚坐下没多久,张德全神色慌张地过来:“陛下!宫里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