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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心情好就会帮忙,不开心的时候概不见客。
周母说,当时她本来没抱期望,没想到提着一斤鸡蛋到王老师家时,恰逢王卫国从外面回来。
气质儒雅的年轻人看了一眼,这个孩子傻乎乎的冲他笑,白白嫩嫩,像个包子。
王卫国没接鸡蛋,想了一会就说:“这孩子生的好,就叫萧清吧,周萧清。
萧闲隐洞天,其视若清明。希望他能清醒洒脱,无愧于心。”
周母听不明白王老师在说什么,只是不断重复周萧清这三个字,越念越觉得好,她也不知道哪里好,就是喜欢得紧。
周母厚着脸皮问王老师这个名字怎么写,一笔一划学会了儿子的名字。
周萧清,是周母唯一会写会认的三个字。
生在贫穷落后的村子,父母都是文盲的周萧清,就这样拥有了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周萧清直到死,也没能做到名字里所蕴含的期盼。
萧清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这些片段,说道:“王老师,我在大学很好,这个学期还得国奖了,给您带了点茶叶,不是什么好茶,就是一点心意。”
萧清把手中不算精致的礼盒递了上去,语气十分乖巧。
王卫国瞬间笑得开怀,根本没有半分在村民面前的高傲,一点都不客气的接过茶叶,上上下下打量这个孩子。
“不错,真的长大了。”王老师看着面前温润挺拔的少年,他不显山不『露』水,眉眼柔和,举止有礼。
最重要的是,眼神终于不再怯懦了。
王老师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他自己又是孤身一人,学生懂得来看他,这比什么都值得高兴。
萧清捡着大学的事和王老师聊了聊,又听王老师天南地北的扯,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萧清想起周母的话,和王老师告辞了之后,就起身回家。
萧清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座普通的小院,这位王老师,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种谈吐和修养,见识和为人,萧清可以肯定的说,比同华大学的很多教授都要出『色』。
这位神秘的老师,是周萧清黑暗童年中唯一的暖『色』。
在王老师心中,他可能一直都是一个胆小内向,但踏实肯学,也有天赋的乖学生。
没有家暴,没有拳头,没有歇斯底里的恐惧……
有关王老师的记忆,都是伴随着光明与书声,是周萧清最珍视的回忆。
萧清回到家,就见到院子里站着一个光头男人。
他名义上的父亲,有严重暴力倾向,甚至能亲手打死自己骨肉的一个父亲。
周父看上去回来有一会了,手里拿着萧清带回来的小吃,口子被撕的很大,一倒就是呼啦啦的一大堆。
周父恶狠狠的咀嚼着牛肉干,看着萧清的眼神带着阴翳。
不用几秒,那一整袋牛肉干就被周父吃了个干净,他嗓门很大的喊道:“快点做,饿死老子了。”
“马上……马上就好。”周母唯唯诺诺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好小子,长本事了是吧?往回带东西没有我的是吧?”周父神情狰狞,蒲扇般的手掌带起一阵风声,似乎下一刻就是响亮的巴掌声。
萧清不笑了,墨『色』的眸子沉静如水,倒映着越来越近的巴掌。
“咔嚓……”
“啊……!!小兔崽子!”
萧清神情冷漠的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男人的小臂上,骨折的声音格外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