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见我如此说,不做声的将我搀扶起来,“胡公子莫要着急作回应。”
我幽幽的看着奕?,不知所谓何意。
“我这里还有一旨意,乃是给予陈神医的。”奕?从身后下人手中接过另一黄绢说道。
陈风听罢身子一颤,反应了片刻,准备跪下听旨。
“陈神医,口谕特指,不用下跪!”奕?笑着说道。
陈风刚下张口向奕?提问,奕?便打开黄绢圣旨读到:“陈神医见字如面,今闻神医进京,特邀相见宫中委以重任,为免陈神医日夜思乡之苦,已拟旨将松江原籍小女陈氏接入宫中安顿,特请陈神医速来入职相见。钦此。”
“啪”的一声,陈风手中的竹杖倒在脚底的青石大砖上,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王爷...王爷...”陈风的声音中夹杂了些许愤恨与乞求。
奕?向陈风轻身作揖,笑道:“胡公子尚可考虑数日,陈神医还是早早觐见,毕竟,您已经拒绝过一次了。”
陈风哽咽了,“既早知我有小女,何故此时才以人作抵?”
奕?将圣旨递还于下人,说道:“此乃圣意,岂是我等可测之事?”奕?背着手行至陈风面前,“我意,陈神医还是及早前去相见,恐迟则生变。”
我看了看眼前的陈风,心中一阵痛楚,这朝中不知到底有何阴谋,陈风私下所做之事竟尽数通晓,仿佛黑暗中的一双眼睛,此次用婉儿作抵逼其进宫,不知还藏有何种阴谋。
“陈风。”我轻身的唤了一声。
陈风没有理我,蹲下身捡起倒在地上的竹杖,向奕?拱手道:“王爷可否稍作等候,待我收拾片刻,还请王爷引我入宫。”
奕?点头道:“自是可以,陈神医尽管去忙,我在此等候。”
竹杖踱地作响,陈风面向我们三人,面色轻松的说:“进去吧,叫我也看看这宅子。”
我们三人一愣,刚想上前与奕?问个详细之情,陈风便伸出手拦在我的身前:“胡兄,且进去吧。勿要生事。”
“可...这...”
先是在保定府被两支不同番号的军队围寻,再到京城之后恭亲王亲自相迎,宣读莫名其妙的朝廷圣旨,这一切一切都过于蹊跷,刚刚奕?所读圣旨,分明是用婉儿作要挟,逼迫其必须奉旨。这些,陈风看不出来吗?
陈风杵着竹杖,朝宅子里走去,我看了看穆必从与柳幼南,点了点头,跟随陈风走了进去。
“瘸子!瘸子!”还未走到院中,我便提声叫住了陈风。
陈风停下了脚步。
我绕身上前,“陈风,这黄绢旨意背后,尽是凶险啊!”
陈风缄口不言,可我见他眼角,却已是潸然泪下。
“胡兄,我怎能不知其中蹊跷,可婉儿身陷险境,我退无可退。”陈风泣道。
“婉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刀山火海,我亦要前往。”
“当今皇上才五岁,何以能对你我下如此旨意?你不觉得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盯上了吗?这一切都像是在计划之中。”我着急的说道。
“如果他们是使诈与你?婉儿并没有被押为人质呢?”
陈风瞪直了眼睛说道:“婉儿刚出生就在那石室之中,除了我,再无人知!”
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惊恐道:“玉蝉?”
这玉蝉我倒是知道,便是松江府那林中客栈里,陈风托其照顾婉儿之人,既陈风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人知婉儿之事,那想必此事也定与那玉蝉有关了。
我拍了拍陈风的肩膀,“瘸子,你要去救婉儿,我断不能拦你,但你一定要给我全身而退!完完整整的回来!”
陈风笑了笑,看着我们三人:“这一路上,能认识大家乃是我陈某三生有幸,现我必须先行入宫,大家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无须为我担心!”
听得陈风说完,穆必从唉声叹气,柳幼南掩面暗泣,陈风面带微笑转向我:“胡兄,你之大才乃当今罕有,你此次入京,定如龙入大海,虎奔高山!”
“瘸子...”
陈风拎起竹杖,递到我手中,“胡兄,这是我贴身之物,你我有缘,今日我将其送与你,这竹杖之中还有玄机,你可慢慢研究,若我此次意外...”
陈风还未说完,我伸手示意他莫要再说。
“瘸子,你进宫,我也进宫,你这破杖我不要,你自己收好,你随机应变,相机行事,等我进宫一探究竟!”我快速的说道。
陈风无言,我上前架住陈风的肩膀,往门外走去“好兄弟,莫要再行不详之言,你有绝技傍身,亦不见得必是凶险。待我到了宫中,再行计议。”
刚到门外,便见恭亲王毕恭毕敬的站在马车之前,见我和陈风出来,笑着作揖。
“王爷,我何时能进宫面圣?”我看着奕?问道。
奕?咧了咧嘴,“胡公子要是着急,那我便安排明日。”
我看了看陈风,咬了咬牙,为了瘸子,我也要去了。
“既是这样,那便有劳王爷了。”我还礼道。
“胡兄,你何必为陈某涉险?”陈风小声嘀咕道。
我没有应声,扶着陈风走下台阶,“王爷,还请你多多照顾陈神医。”
奕?也走上前来,“胡公子放心,陈神医是大才,是朝廷务必重用的大材!”
陈风看了看我,看了看台阶上的穆必从和柳幼南,眼中尽是难割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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