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些。
号子真长啊,她真的快等不下去了,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她也无心听鲁蹇飞说话,似乎也听不见,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眼看后面一个号子就是自己,阮倩紧跟着前面的病人一同进入了诊室,她在旁边静观,心里却火烧眉毛,一次又一次地喊着快点快点快点。
医患一达通废话之后,她坐了下来,是强忍着坐了下来,“医生,你看看我是怎么回事?身上好痒,我很想抓,都快忍不住了。“
“你这个是急性荨麻疹,去抽个血,查下过敏源。“医生不愧是医院,两三下就知道她的病情。
“啊,荨麻疹?不是麻疹吧?严不严重?会不会影响孩子?“阮倩着急地摸着肚子问。
“我给你开个止痒针,不能说完全没有影响,但是你这么痒的话,建议还是先打针。“医生建议道。
鲁蹇飞看了一眼阮倩对医生说:“先开一针好了,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擦的?最好保守治疗。”他非常担心打针对胎儿的损伤,有些损伤是不可逆的。
“医生,先开一针吧,赶紧的,我快受不了了。”阮倩喊了起来。
鲁蹇飞拿着单子,带阮倩到一楼打针,这时阮倩已经全身爆发,她站站不牢,坐坐不住,无论是什么动作什么走姿,都让她无比痛苦,她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皮给扒掉!
“护士,能不能快点,我受不了了!”阮倩冲着护士发脾气。
“这还有一位病人,打好就给你打,稍微再忍耐一下。”护士安慰道,她们也没有办法,前面那个病人的药已经倒入针管,得先打完。
阮倩抓耳挠腮的,每秒都让她抓狂,微微颤抖着身体,感觉自己像个精神病人。
“好了,进来吧。”护士带阮倩进入最里面,她们把窗帘拉上,让她靠在一个高脚凳上。
护士拿着针管,针头里喷出透明液体,阮倩看着并不害怕,她此刻是强大的,她迫切地希望这一针快点扎进她的身体。
碘酒消毒,护士用一个大面签在阮倩的皮肤上画了几圈,快速地把针头扎了进去。
“你先别走,等半小时后再离开。”护士交代着。
阮倩依旧奇痒无比,她时不时走到护士面前问:“护士,怎么还没有止痒啊?这个到底有没有效果的?我痒得快要发疯了!”
“哪里有一秒见效的药物,都有一个过程的,你等几分钟看看。”护士很忙,也没空理她。
护士嘴里的几分钟对于阮倩来说那就如同蚂蚁过河,又慢又难,她不停地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脑袋,摇着自己的头,心里不断地数着山羊,好像世界末日。
半小时过去了,鲁蹇飞问阮倩:“感觉好点没有?”
阮倩被痒得一句话都不想说,鲁蹇飞带她离开医院。
她坐在副驾驶,全身火辣辣的痒,坐不得,靠不得,摸不得,那身体根本不由她控制,她张牙舞爪地在全身上下“抓”着,像个生化变异的怪兽。此刻她全部的精力都在与荨麻疹抗衡,鲁蹇飞说的什么她压根就没有听见。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阮倩忽然不痒了,她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地靠着靠背,腿也不抖了。
“怎么了?好了吗?”鲁蹇飞一直在观察阮倩的变化,当看到阮倩神情自若地坐着的时候,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恩,好了,终于不痒了!”阮倩经过刚才那痛苦不堪的时刻,再也不想做什么家务了,她拿着化验报告单说:“我是尘螨过敏,我估摸着应该是昨天傍晚我擦宝宝柜引发的。”
“擦什么柜子啊,晚点擦不是一样嘛,谁又没有叫你马上擦干净,你这是自找的。”鲁蹇飞没好气地说。
“我都这样了,不是让你来数落我的好吧,你就没有点同情心,好好关心我一下吗?”阮倩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刚止痒,鲁蹇飞说话就不经大脑。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关心还有错啦?”鲁蹇飞不满的情绪又回来了。
“你这是关心吗?能好好说话吗?说句我喜欢听的会死啊?”阮倩说话也不注意。
“什么死啊死的?你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啊?要死自己一边死去,别缠着我!”鲁蹇飞最讨厌阮倩一口一个“死”字,觉得她一点做母亲的样子都没有。
“算了,我不跟你吵,吵着吵着就吵偏了,赶紧带我去买药,这药怎么这么难买。”阮倩抱怨起来,他们路过好几家药店都没有医生开的洗剂,她还一度以为医生开错药了。
“我才懒得跟你吵呢,烦死了!”鲁蹇飞斜眼看了一眼阮倩说。
两人在家附近的药店里,终于买到了医生开的洗剂,阮倩高兴的像个孩子。
一回到家,阮倩就迫不及待地涂洗剂,涂不到的地方就让鲁蹇飞代劳。从脖子到腋窝,从肚子到脚,整个后背上完完整整涂了个遍,阮倩成了一个人体艺术家,如果再来点颜色,那可能就是彩绘专家了。
经过几天的奋战,阮倩晚上能安稳睡上一觉了,身上的红斑也渐渐退了,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这次不同的是,鲁蹇飞主动提出了带阮倩领证的事。“那个,宝宝也大了,月中我们回去一趟,你带好身份证,我们把证领了。”
阮倩转头看着鲁蹇飞,半天没说话,以前是千方百计地想要他跟自己领证,现在却不请自来,天上会这么容易掉下馅饼吗?
“看什么看?我跟你讲的还不清楚吗?”鲁蹇飞瞄了一眼阮倩说。
“清楚,什么时候去?”阮倩问具体时间。
“可能17号也可能15号吧。”鲁蹇飞说。
“最好早点,预产期在10月底,医生说临近生产最好不要外出,有可能会早产。”阮倩也不无担心地说。
“那就不要去了。”鲁蹇飞有点不高兴了。
“我只是担心,又没说不去。”阮倩的脸都拉长了。
“我知道的,我会注意的。”鲁蹇飞稳定阮倩的情绪说。
“明天我们去工作室拍个合影。”鲁蹇飞补充道。
“合影?合什么影?”阮倩没有领会。
“结婚登记的照片啊。”鲁蹇飞说。
阮倩“嗯“了一声,一直笑着,此时此刻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所有的痛苦煎熬都将抛出脑后。
翌日,鲁蹇飞带阮倩来到工作室,让小楠放下一个红色背景,他在前面放好凳子,调好机位光线色温,小楠则把灯打好。“小楠,你过来给我们拍一下。“鲁蹇飞客气地说。
小楠看到这对夫妻终于要步入轨道也真心替他们高兴。他走到镜头后面,对着小方框,喊着:“飞哥,头过来点,嫂子你也过来一点。“他的手在左右摆动着。
“好,“”咔嚓“一声,连续拍了好几张。阮倩脸上有点浮肿,她有点担心地说:”我这么胖,照片里不太好看吧。“
“可以修嘛。“小楠笑道。
“我回来修一下。“鲁蹇飞看着镜头里的照片说。
阮倩自是不担心了,她知道鲁蹇飞的水平,会精修精调,很多片子发出去的修得不好,也都是他自己补刀,客户满意度很高。
抓紧拍照是当务之急,把很多堆积的裤子衣服都尽可能提前拍掉,出发前收到的衣服都缓缓,鲁蹇飞带上阮倩开起了车子,前往自己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