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荷刚抬步跨出念奴娇的大门。
迎面撞上嘴里叼着一朵粉色小野花,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王执。
西门荷刚熄灭的怒火,看见王执又来气,压低声音说:“火都开完了炮还来干嘛,回家收拾你。”
王执不明所以,什么火?什么炮?写作纸还没买,怎么可以回家。他完全不开窍的杵在门口,伸手从嘴里拿起那朵粉色小野花,在西门荷怨气的眼神中,插在她的发髻上,还一心不管窗外事的笑了笑:“我家夫人貌美如花。”
话音落下,听到了念奴娇里某人扯着暴躁的嗓音破口大骂:“西门荷,你说谁是婊子!!”
王执打死也不敢把娇滴滴、羞答答的颜如玉和这个声音联系在一起。
直到看见颜如玉怒发冲冠站在眼前。
这些年,在这个柔弱如丝的姑娘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颜如玉对上了王执看自己时一万个诧异的眼神,顿时,弱的一逼的退了退,如果刚才这一句:西门荷,你说谁是婊子!!可以收回,她愿意跪着舔回来。
王执,她今生唯一不愿意错过,却生生被自己错过的男人。
梦里多少次百转千回,她不是踏进李富贵家的花轿,而是落着盖头坐在王执的床前。
年少时她天真的以为有了钱便有了所有,有了钱之后,她才知道,多少钱都换不回那段真挚的爱情。
西门荷见王执一万个诧异的眼神看着颜如玉,心里那个装着爽的大罐子,瞬间翻了,翻的别提多爽。
李富贵后脚追出来,将颜如玉拉到身边,也看见了西门荷身边站着的王执。
四目相对,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颜如玉靠在李富贵的身旁,极力掩饰内心的怒不可遏,将声音压的不温不火:“西门荷,让我离开临安城,你休想。”
西门荷不屑,鼻息哼了声:“城东李大地主家,原来已经是儿媳妇做主了。”
这一句话呛的颜如玉如吃十个干辣椒。
城东一带,谁人不知李富贵唯颜如玉是从,而李家的当家却是李富贵他爹李有财。
说李家颜如玉当家,传出去她吃不了兜着走。
颜如玉呛的干瞪眼:“……”
平时一声不吭的李富贵,急着抢在颜如玉开口前护妻:“王夫人,我家是谁做主,就不牢你费心了。”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家世代守着城东这片田地已有一百余年,别说是我夫人不同意,我和我爹也是不会出让分毫。”
西门荷哑巴吃黄连,粉嫩的脸上瞬间憋出黄气。
颜如玉一时嘚瑟上天。
王执视李富贵和颜如玉二人如若无睹,揽肩西门荷,摸了摸西门荷头上的那朵小野花,宠溺万分的说:“夫人,为夫怎么看都觉得这朵粉色小野花配不上夫人的国色天香。”
西门荷:“……”这个时候不想跟王执开玩笑。
王执将那朵粉色小野花从西门荷的发髻上拿了下来,丢在了地上,食指轻柔调皮的点了点西门荷的鼻尖:“我刚刚经过田庄见这朵野花生的可爱,一心想赠予夫人,却忘了刚刚采摘野花时,不知听到哪个多嘴的在说,城东李大地主想卖地。”
这个多嘴的说李大地主想卖地,鬼知道是真是假。
却搓破了李富贵的:不会出让分毫。
西门荷脸上的黄气退了几分,眼神一瞥王执:算你干了一件正事。
李富贵瞪眼,他家老子怎么可能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