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台德昌从聚宝饭庄出来,走到顺河街的时候,看到雨中有很多人影子晃动,他以为自己喝多了,眼花了,就站住脚仔细看,发现很多店铺的屋檐下挤着避雨的人。
谢裕大茶行门口传来孩子的哭声,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在雨中来回走动着哄着孩子,哀求着:“行行好,救救孩子,给点吃的吧。”
谢掌柜的不敢开茶楼的大门,怕流民涌进去,就悄悄地从小门闪出来,把一包干粮塞到女人的怀里,女人激动地跪在地上,要给谢掌柜的磕头,谢掌柜的摆摆手走了。
谢掌柜的一离开,立刻就有两个乞丐抢走了女人的干粮包,女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台德昌走过来拉起那个女人,把她领到参将署大门口,把手里的烧鸡和点心递给她。
女人抽泣着打开点心包,拿出一块饼干就往孩子的嘴里噻,孩子顿时不哭了。对面的乞丐们十分眼馋女人手里的食物,可是看看参将署门口侍卫手中的洋枪,谁也不敢靠近。
台德昌走进丽春阁,吓了梅朵一跳。梅朵吃惊地问:“驸马爷,您这浑身上下怎么全是水啊?您的伞呢?”
台德昌苦笑了一下没说话。梅朵立刻吩咐丫鬟们抬热水进来伺候驸马爷沐浴更衣。
台德昌躺在大床上,脑子里一直在想王俊妮的话:“和你一样有眼无珠”,我有眼无珠?看不见仇人?仇人就在眼前?——田志雄?怎么可能呢,那时他和我一样大,不可能放火。那就是钱垛子......
哲齐格格看着驸马爷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说:“有心事就说,别掖着藏着!没准我能帮你。”
台德昌就把刚才想的全都说了一遍。哲齐格格听完,坐了起来,十分鄙夷地看了他一会儿,讥讽地说:“堂堂驸马,这么没手段!”
台德昌被说得脸上挂不住,也坐起了,不服气地问:“我怎么没手段了?”
“你怀疑钱垛子,你就去问他!你怀疑田志雄,你就去审他!”
“没有证据怎么问?怎么审?”
“问就是找证据!”哲齐格格鼓励台德昌,“把他们押到大堂去问,我就不信了,他们敢对你驸马爷撒谎!”
台德昌想想也对,“直接问”是个办法,也许是个捷径呢。心中一高兴直接把格格按倒在大床上,让她深刻地体会了驸马爷的手段。
第二天上午,从巡河营回来,台德昌绕道月河街去了钱家。
钱二虎一看驸马爷来了,吓得没敢打招呼直接跑向威武堂,大喊:“爹!爹!您快出来!”
“啥事?大咋呼小喊的......”钱垛子很不高兴地走出来,还想训斥钱二虎,却看见了台德昌,一时激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说:“来了?”
台德昌看见钱垛子心情也很不平静,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只点点头,很尴尬地笑笑。
“这是谁呀?”钱太太听见钱二虎的叫喊声,从堂屋里出来,看着台德昌不敢认。
台德昌看见钱太太眼睛一热,不由地叫了声:“二婶。”
“大石头?俺的大石头?”钱太太惊讶地看着台德昌,看着他点头又叫了一声“二婶”,才敢认他,她一把抱住台德昌,大哭起来:“俺的儿啊,这些年你到哪去了?”
台德昌也忍不住哭起来。钱二虎吓得赶快拉开他娘,哄着:“娘!娘!娘!咱不哭啊,咱不哭。”
钱太太依然止不住哭声:“俺的儿啊,娘可想死你啦,你咋不回来看看娘啊?”
台德昌被他二婶哭糊涂了,疑惑的看向钱垛子,钱垛子摆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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