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这个男公主最怕谁,当属他的养父淑妃紫菀。紫菀是这宫中出了名的病美人,好脾气,正因如此才会受人欺凌。
紫菀自小体弱多病,加上是庶出,从未得到过母亲疼爱,十九岁进宫后又被人下蛊,此后伤了身子再不能生育。辞花宫念其温婉、知书达礼,又有沉鱼落雁之貌,便将若女过继给淑妃。
怎料若女在嬷嬷的带领下第一次见淑妃就捡起清池边的卵石砸向紫菀,口中还大喊“你不是我爸爸,你不是我爸爸。”
那石子击中淑妃额头,当时便鲜血直流,辞花宫闻讯赶来一脚将七岁的若女踢翻在地。捂着伤口的紫菀见状急忙将年幼的若女护在身下,不住向辞花宫求情。
也许是第一次感受到父爱,自那以后,天不怕地不怕的若女第一次有了在意的人。
紫菀额头上至今还有着一道醒目的疤痕,那条疤像只蜈蚣伏在紫菀洁白似雪的额头。若女每每看到,都会内疚好半天。也正是出于内疚,若女听从养父的话留起长发。
“爸,我,我又……”沐浴后换了一身衣服的若女椅在门口,低着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咳咳。”做刺绣的紫菀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他无奈地笑笑。说也奇怪,七伏天,紫菀还穿着长袖衣衫。貌似三年前紫菀的衣着就开始反常,只是粗心的若女并未察觉。
“过来坐,小淘气。”
若女默默地将沏好的茶水递到自己尊敬的养父面前,放下刺绣的紫菀优雅地接过,习惯性的抚摸着若女的额头。“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活出自我会让你感到开心的话,对你而言便是正确的路。”
“可是辞花宫这貌美如花的老妖婆居然罚我和醉花荫定亲,醉花荫,爸,你知道吗,就是那个一个人打十个人的恶婆娘!”搂着紫菀的细腰,若女委屈地告状,“这招儿太阴毒了,既断了我的后路,又让我离开了爸爸,我不服!”
“醉花荫吗?”紫菀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琥珀色的眸子闪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光芒,“将门之女。”
“爸,我还没孝敬你,我不走!”若女还沉浸在紫菀的温柔乡,丝毫没有察觉这令人畏惧的目光。
“小淘气,如果你能让醉花荫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那么父亲就可以放心了。”
“什么意思?啊切!爸,你屋子里的香气怎么越来越呛人了,我鼻子都快麻木了。”若女揉着鼻子,紧皱眉头有些不爽。他记得自己几天前自己离开时,这屋子的香气还没有这么浓,而且父亲的侍从貌似又换了一批,难道又有人要加害父亲。
大概看出若女的疑惑,紫菀温柔地笑笑,一把将若女抱入怀中,“你长大了,有些事你迟早会明白,只是到那时你已不再单纯。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而父亲,呵,我也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爸,你想做什么啊?桂花糕还是凤梨酥,我想吃花饼了,你还是先做这个吧。”
叹了口气,紫菀无奈地笑笑,“好,小淘气想要的父亲会做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