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才说得,记住了么?”
临走前,胤禟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担忧,才再三嘱咐。
“嗯,知道了,爷,我记住了。”若琉嘴里还含着杏子干,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但还能依稀可辨。
“那便好,我可走了,下次定找个闲时,带你去吃京城有名的酱烤鸭。”胤禟挑了挑眉,换着语气诱惑道:“那天香楼的酱烤鸭呀,可是京城一绝,吃过的人无不称赞,我亦是念念不忘,每次出宫时,都会带一只回去,可惜,今日太晚。”
“爷可要说话算数。”若琉的眼神放着光芒,脸色一如之前一般红润。
偶感风寒,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何时骗过你?”他反问道。
若琉的心中划过一丝犹豫,转瞬即逝,她咧开嘴,笑得很自然,说道:“是,爷从未都是言而有信,不曾骗过。”
胤禟极轻地拍了她的头,以示告别,随后几个大步便消失在无尽黑夜地暗沉里。
屋子里只剩下若琉一人。
空气一下子如沉水一般安静下来,静得只剩下若琉的呼吸声,甚至可以听见蜡烛燃烧的声音。
然而若琉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落寞。
那时的她也不会知道,日后再想起时,会有一阵阵的悲凉涌上心头。
回到现时,华丽的房间内。
苏答应将自己空洞的目光停留在桌子上那用力燃烧的蜡烛上,火光好似知晓她的想法,忽大忽小,用着她不明白的方式宽慰她。
眼前染上一层淡淡的薄雾,一颗不大不小的泪珠挂在眼角欲落不落,却在昏暗的烛光下,更是晶莹剔透,闪着不应有的光芒。
她冷哼一声,苦笑自己原来也是有一段天真的时候。
大概是在紫禁城里呆久了,整日化着华贵的妆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早已将过去的自己埋藏在衣香鬓影之下。
再过不久,她再也不能在京城里像孩童一般玩耍。
之后,再回到茶楼,再出了紫禁城,来来回回,终究还是身在其间。
她,出不去了。
那晚,若琉睡得特别安稳,许是吃了蜜饯,化在嘴里,甜在梦里。
长长的梦里没有疾病困苦,只有春暖花开,扑面皆是醉人的花香。
接下来的日子,若琉如同往日一般,时而半天,时而整日同周夫子上课,但每每到枯燥乏味的文化课上,仍是会打着哈欠。
可明明每日都睡了许久。
而闲时跟着掌柜学着做账时,宛如一只欢脱的兔子,精神焕发,东蹦西蹿,面面俱到。
偶尔胤禟会托小厮来送个口信,有说自己琐事缠身来不得了,也有说接了什么差事脱不开身,诸如此类。
期间,胤禟来过茶楼两三次,然而喝了一盏茶,说了几句,便又匆匆离开。
总之,没有一个合适的闲时,可以带着若琉到闻名于京城的天香楼。
若琉时常想着那里的酱烤鸭,也听茶楼里的茶客说起,那酱烤鸭采用挂炉烤法,以果木为燃料,烤出的鸭子,表面色泽金黄油亮,外酥香而里肉嫩,别有一种特殊的鲜美味道,或以利刀将其削为薄片,或徒手扒着吃,再涂上一种特制的酱料,这味道,简直是人间少有。
听得她直咽口水。
日日盼,夜夜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