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微凉,却正是舒爽。
石婆婆时不时会来察看,她手里拿着细长的竹竿,直挺着身子站在一旁,在若琉做得不合规矩的地方,指指点点。
“肩膀再低些。”石婆婆的声音如洪钟警示,竟没有平日里一丝的亲近感。
可竿子打在肩上,若琉不免倒吸了一口气。
疼,着实疼得骇人。
不过是一根随手用些力气就能折断得竿子。
“腹部须得收一收,身子须挺直略略弯曲,眼睛万不可直视,看向两步远处的地面便可。”石婆婆继续说道若琉的不足。
虽说她已经知晓如何行礼,可石婆婆说宫里规矩并不仅仅如此,这些不过是常用些,但进了宫,总会遇人不淑,亦偏偏有人会以此为借口治一个“大不敬”的罪过。
真到了那时,谁又说得清楚?
“其实,若是爷在,我想定不会有人这般欺负姑娘,可爷事必躬亲,即便是在宫中,怕也不能时时事事照顾姑娘。”
石婆婆有些心疼,上前轻揉着若琉被打的地方,一副愁容,暗自自责方才下手过重。
“若是姑娘真是要进宫了,可得小心些,宫里并不似这茶楼,有时真是身不由己。”石婆婆继续说道,语气里是掩饰不了的担心。
她出宫已有几年,可再想起宫里举步维艰的日子,心里亦是忍不住发怵。
她不希望若琉进宫。
几年后能出来固然是好,但是很多人进去了便再也出不来。
运气好的,成了妃嫔;不好的,成了老嬷嬷;还有,变成不知冷暖、动弹不得的尸体,最后被扔在乱葬岗,再也无人问津,也是可能。
然而,若琉并不是很明白,她只能似懂非懂地点头如捣蒜,嘴上应道着“知道了”。
她当然不会明白,即便知道紫禁城不是她的身份就可以触及,可她知道,胤禟在的地方,一如秋日凉爽,不冷不热,沁人心脾。
还有一种淡淡的糖葫芦的香甜。
若琉也不知为何,想起他时,嘴角便会上扬微微弧度,而脑海里,会浮现那一串串的冰糖葫芦。
大抵是,禟,糖矣。
“好了,今日便先到这罢。”恍惚间,石婆婆的声音打断了若琉的思绪。
“好。”
-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胤禟坐在案几前,从怀里掏出刚刚收到的信拆开,快速浏览了一遍,起身将信重新对折,用烛火点燃便丢弃在火盆里。
火盆里燃起星星之火,不一会儿,便只剩下灰烬,于其中旋转飞舞,缓缓落在火盆中。
“近日来,太子倒是学会安分守己了,毕竟被四哥和八哥同时盯着,只要有一点错处,便会被公之于众,被朝臣所言。”胤禟对着一旁的不言说道。
不言是从小同他一起长大的,说起来算是亲信。
胤禟从前上课时,不言便站在一边,听得多了,也能写能言,胤禟也时常会在他面前提起一些事情,偶尔还一同讨论。
如今,不言若是去科举,指不定也能中个进士。
只可惜,他算不得是男子。
“太子如此,倒真真是难为。”胤禟惋惜道。
小时候,在阿哥所里,除了他的亲生兄弟爱新觉罗·胤祺外,便是太子对他格外的照顾,那时候他的其他兄长们,似乎都对比他仅仅小上一月的爱新觉罗·胤?——他的十弟,有别样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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