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江看着躺在墙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却也起不来的马秀儿,嘴角抽了抽。
人家王青山一句话就把这事儿给定性了--这是家事儿!
管天管地,他一个生产队队长还能管得到人家家事儿上头?
王大江摆了摆手,苦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一个生产队队长,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家人的事儿,关起门来好好说就行了。
都不是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到底收些脾气。
你弟媳妇是个浑人,却也罪不至死不是?”
王青山点了点头,“队长的话,我都省得,你放心。”
王大江叹了一口气,“那你们一家人慢慢聊,我先走了!”
王青山拱了拱手,把王大江送出了大门。
陈三娘和马二嫂看着王大江逃一般飞奔而去的背影,无助的伸出了手。
却在看到王青山的表情之后,默默地又收了回去。
王青山看了一眼马二嫂,冷笑道:“二哥和我是多年的老兄弟。
他巴巴的拉着我的衣袖,替你赔礼道歉,我也不好不给他面子。
只是,事关我一家子的声誉,我不得不亲自过问两句。
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还望二嫂给我说个实话!”
话虽然说得漂亮,可王青山那态度,那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颇有青天大老爷审案的态度,一副不说实话,咱们走着瞧的模样。
马二嫂顿时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给交代了。
到底是生产队办公室,笔墨纸砚都是齐全的。
袁勇给方志使了个眼色,方志就当起了王青山的文书,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然后,当着马二嫂的面,读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守着马二嫂签字画押,然后把两股战战的马二嫂送了出去。
王青山本以为陈三娘会仗着辈分矜持一会儿,还在想是要软磨还是硬泡呢!
谁知道陈三娘看着马二嫂出了门,慌了神。
还不等王青山出招,自己就求着王青山,把自己的问题给交代了。
听着马二嫂和陈三娘的供述,王青石才知道自家媳妇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王青山铁青的脸,王青石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三九寒天,王青石的整个后背却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王青山送走了陈三娘和马二嫂,这才端起办公桌上面的冷茶水,朝着马秀儿的脸泼了过去。
马秀儿呻吟了一声,悠悠转醒。
一睁眼,就看到王青山凶神恶煞的脸,马秀儿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王青山挑了挑眉,不咸不淡的说道:“我自小习武,对力道的拿捏,不说有十分火候,那也是有七八分的。
你那一点小伤,什么情况,我比医生还清楚。
如果你老老实实地,还能少受点苦。
否则,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马秀儿满屋子搜寻了一遍,最后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王青石。
谁知王青石只当自己没看到一般。
最后,马秀儿只能含着眼泪,看向王青山,“你想干嘛!”
王青山冷笑道:“看着你这张脸,我什么都干不了!
所以,麻烦你离我们一家子远一点。
以后,但凡我在家门口看到你这个人,听到你的声音,或者十里八村有什么不利于我们家的言论,我不介意让你深刻认识一下我拿捏力道的火候。”
说着,王青山还不忘把自己的手指头掰得咯吱咯吱响。
马秀儿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和王青山僵持了半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点了点头。
王青山冷冷一下,拍打了马秀儿几下。
原本还躺在地上动不了的马秀儿,除了心口和后背还有些隐痛,其他地方均是活动自如的。
王青石赶紧去扶她,马秀儿却想要一把给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