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但他没瘾,很少抽。
他点上火,吐出一口烟后才开口。
“今天和他们说的那些话,你是认真的吗?”
沈漫笑了,“尽管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些,但我可以告诉你,全部都是认真的。”
又是久久的沉默。
半响,宋锦宵说,沈漫,你不适合呆在娱乐圈里,真的。
不是你不适合演戏,是你不适合这个圈子。
你和我不一样。我不适合演戏,但是我适合这个圈子。这句话,宋锦宵没说出来。
沈漫拍拍他的肩,道,“放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坏话,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活到现在。”
“我还是希望,那种话,你以后可以少说。”
沈漫没有回答他。
她只是神色复杂的,甚至悲凉地注视了宋锦宵一会儿,然后把目光转向车窗外。
宋锦宵不知道他哪句话说错了,使沈漫露出如此复杂神色,她如果生气,不会是这副样子。
烟头嘶嘶的燃烧,偶尔有一点星火坠落,跌进对它而言格外浩渺冰冷的黑暗。
世界像被按了暂停键,沈漫只是沉默的,身体和脸都转向车窗的方向,一根抽完了,再点上一根。
宋锦宵抛出一个话题,他说,“你觉得,我能被白烈导演选上吗?”
沈漫:“不清楚。他挑人的眼光一向刁钻。”
似是为了安慰对方,沈漫又补上一句,“安心等电话吧。是你的总该是你的,这个机会错过了,还会有下一个。”
宋锦宵感到了无能。
他吸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看着它在空气中散成各种形状。
他说,“你对我有什么打算?我是接的到戏,还是接不到戏,你会继续合约?”
沈漫回头,她的眼底一片幽黑,似有点点微光闪动,待要仔细看又会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平静无波,一潭死水。
她说,“我不会和你继续合约。无论你接不接得到戏,都是这个答案。”
她在宋锦宵脸上如愿以偿捕捉到一丝惊慌和伤心。
没有退路的人,才配用一腔孤勇这个词。
宋锦宵是一只风筝,线牵在她手里。总要放飞的,不逼他一把,就永远学不会成长。
但是这根线有多长,风筝能飞多高,她能够改变。
她可以为他续上一段段棉线,为他前进的路铺平一点是一点。
沈漫要以这种方式告诉宋锦宵,老娘不要你了,你如果不赶紧抓住一切随时从手边溜掉的机会,不能青云直上,就等着重重跌入烂泥。
宋锦宵盯着沈漫,沈漫回视他,两相挟持对峙,谁都不会软弱。
终于宋锦宵勾唇笑了,他眉目舒展着,说,“我知道了。仅剩的时间里,希望你还没有厌倦我。”
“当然。”沈漫说,“开车吧,我们回去。”
宋锦宵等到第五天,就接到了白烈的电话。
沈漫却没什么反应,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那天酒局上,她漂亮话说的好听,说的白烈心里高兴。叫了宋锦宵进组,就是帮了沈漫的忙。
再说他也有心观察试探,这宋锦宵到底哪里特别,能勾的沈漫打点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