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下来。
她摸起来手机,下意识地就想发微信,把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告诉严冬。但信息编辑了大半条,她又觉得不妥,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还是,再等等看吧。反正合作期也不算长,等这部剧拍完,剧组撤出去,他们依旧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所以,没必要兴师动众、惊扰其他人了。
当天下午,剧组和几个主创一起熟悉了律所的环境,导演和编剧简单问了凌夏几个问题,就算完活了。直到结束工作回家,凌夏也没再见到楚炀的面儿。
于是凌夏乐观地想,就算在一个屋檐下相遇了,她应该也能最大程度地避开那人,只跟剧组工作人员沟通一下就可以了。
谁知道第二天,她的美梦就破灭了。
因为是周六,律所的人休息,剧组就进行了全天候的拍摄。凌夏对拍摄不感兴趣,也正好能和楚炀错开不见面,于是就窝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刷刷手机,那边需要她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找。
中午过后,她觉得有点困顿,就去了公共休息室,打算找点咖啡来喝,提神醒脑。
凌夏从储物柜里拿出了杯子和律所里常年供应的速溶咖啡,耐心地倚着长桌,等着饮水机里的水烧开。
身后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传来吱吱呀呀的响声。这个门的门轴活页坏了很久了,每次开闭动静都很大。律所的人反应了几次,只是马超然太过大大咧咧,迟迟没找人来打理。
凌夏没有回身,只当是谁也过来找水喝。
直到来人开了口,问她:“你这是累了,来喝咖啡的吗?”
凌夏太熟悉这个声音,惊得蓦然回身,眼底的慌乱一时没来得及收好,被楚炀看了个真切。
他笑了,有点无奈,有点苦涩:“这么害怕看到我?你已经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成功律师了,按说不该这样才是。”
凌夏回过神儿来,把刚才的惊慌失措掩饰好,极力为自己辩解:“我并没有害怕见你……只是刚才太安静了,你突然出声,这才吓到我了。就、就是,无论刚才那种情形下是谁进来跟我说话,我都会被吓一跳的。”
“这样……”楚炀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这个说辞。
凌夏不再搭腔。恰好这时水烧开了,显示灯由红变成了绿色。她把速溶咖啡倒进杯中,又习惯性地加了一包无糖无伴侣的黑咖啡进去,这才用热水冲开。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充盈了整间屋子。
凌夏用小银勺子快速地搅拌着咖啡,打算端着杯子撤离,撤回自己的安全区域。
只是她还开始行动,楚炀就说:“能不能劳驾,也给我来一杯?我也很困了……”
凌夏不客气地回绝:“抱歉,我签署的合同里,不包含给明星端茶倒水这一条。你不是有自己的助理吗,还不止一个吧。再说了,你自己不会动手吗?”
她的态度有点咄咄逼人了,像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
楚炀却不恼她,反而笑得更温柔了:“我就是想喝一杯你冲的咖啡,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