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的指引去到楼梯的转角。
“温禾,我说了啊。你站稳。”都到这时候了,李絮合还卖关子,但从李絮合的角度来说,她其实是在厘清责任,保不齐她说出口,就会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动。
温禾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心里不当一回事儿,反倒催李絮合别磨磨唧唧。
既然这样,李絮合就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张口就把自己半路听来的话,倒豆子似的讲给温禾听。
“听他们招飞回来的人说,他们体检特别严格,不仅要常规的体检项目,他们身体上还必须一点疤都没有。”
温禾听闻,见怪不怪,“这我知道啊。”
“全身,你懂了吗?”李絮合同样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直白,两手朝上,做了个气沉丹田的手势,只希望温禾有足够的默契。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知道啊。”温禾挑高一边眉毛。
李絮合看她话接得脸不红心不跳,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哎,李絮合心灰意冷,她这么些年,总算是体会了语言的苍白无力,同时也为妨碍温禾的单纯无害而感到羞愧。
温禾即将不干净了。
“你知道个什么?”李絮合哭笑不得,“你发挥下想象力好不好,全身检查不就要……”
“脱……光?”温禾茅塞顿开,说话颤颤巍巍。
李絮合如释重负,温禾的脑回路可终于走在了正轨上了,她趁热打铁。
“时间紧任务重,全部男生……”
“一起……脱光!”温禾吓都被吓死了,说出来的一瞬间,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我去!
这么刺激的吗?
温禾一个头两个大,光想想自己都笑不出来,表情管理估计比地铁老爷爷还牵强,一度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世界,跟见不得光的人一样。
李絮合看出来温禾内心经历着无尽的挣扎,她首先双手平举,发誓自己只是把听来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绝没有添油加醋。
事情已经在班上传开了,就算她不说,温禾迟早会从其他门道听到更加大胆的说辞。好奇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当其攀升到某种程度,再突然明了,那种豁然开朗有可能会直接把人送走。
她先说了,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为了保护温禾的童心,和徐承意的……贞洁。
她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至于怎么开导徐承意,那着实是鞭长莫及。
一切就仰仗温禾了。
温禾不想相信李絮合所讲的话,但是结合最近几天徐承意的低迷,事实似乎就摆在眼前,她自知有必要做些什么,但是她实在是有些无从下手。
不知道是该安慰徐承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是该从源头遏制这些不良信息的传播。
照理来说,就算徐承意跟其他参加招飞的人坦诚相见了,那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为了实现梦想,不就应该有所取舍,有所突破吗?
一切与梦想连接的实际行动都是光荣的,总比光说不练的不作为好多了。
她应该为徐承意克服了心理上的壁垒,而感到骄傲。
对,是应该骄傲。
不愧是她喜欢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