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除非是荣帝亲驾,否则谁也别想踏入东宫半步,哪怕是伤了黎皇后,幼欢也不会退让半步。
黎皇后咬了咬牙,这百里幼欢成心要坏她的事!
黎皇后美眸凌厉,眼底满是不屑,字字紧逼,“本宫见太子有要事,你一个贱奴凭什么拦着?”
幼欢是亡国奴,在东宫里虽然仗着有赵华瑾的宠爱,大家都将她看做半个主子,但是说到底赵华瑾还未给她名分。
幼欢不喜被人这般轻贱,但是再不能忍现在也要忍着,道:“再是贱奴,我也是太子殿下的奴,殿下有令今日谁都不见,那东宫就是不会放人进去,就算皇后娘娘血洗了这东宫门口,只要东宫还有一个人还活着,都会拦在娘娘面前。”
“我们是听命于太子殿下的,娘娘不会不知道这宫中最忌讳的便是奴有二主。”
“至于太子殿下为何不现身来见皇后娘娘,那是太子殿下的事,太子殿下见谁,不见谁还需要理由吗?”
“况且……太子殿下不想见娘娘的原因,娘娘心里不清楚吗?”幼欢状似天真的歪了歪头,嘴角挂着的轻笑明摆了是在嘲讽黎皇后。
黎皇后胸脯起伏,被百里幼欢气得不轻,缓过神的凌涧也带着一众人死守东宫门口,势必不会再退半步。
原本被黎皇后打散的士气,此刻被幼欢几句强势的话语又聚了起来。
他们是东宫的人,只要太子殿下一声令下,他们都愿赴刀山火海。
今日太子殿下下令谁都不见,无论什么理由,那他们都会遵命。
站在黎皇后身后的赵阙挑了挑眉,原本凌涧一死,这东宫必破,却没想到横刀插进一个百里幼欢。
赵阙丢了手中的长刀,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手背上溅到的血,再抬眸看向幼欢时,将阴蛰掩下,道:“既然今日见不到皇兄,那幼欢郡主便随我们走一趟,你是皇兄的枕边人,代替皇兄听一听本王和母后要对他说的要事,等记下之后,再东宫亲自向皇兄复命吧。”
“只是……”赵阙尾音放得很轻,看向幼欢的目光里满是戏谑,“这次要说的事很多,恐怕幼欢郡主得听个几天几夜了。”
黎皇后回头,不满地皱眉看了一眼赵阙,赵阙恍若未觉。
黎皇后对他是好,处处为他安排铺垫,但是不代表他喜欢这种被自己母后掌控在手中的感觉。
要说几天几夜的要事?在场的人谁听不出瑞王在睁眼说瞎话,但是此刻谁都没肯吭声。
幼欢先是看了看外面空荡的宫道,黎白还没有请到荣帝,荣帝何时能来,来了之后是站在太子殿下这边,还是任由黎皇后和瑞王所为,她都不确定。
幼欢闭了闭眼,睁眼时眼底一片清明,莞尔一笑道:“好啊,那我便代太子殿下走这一趟。”
凌涧和丹霞同时道:“属下随郡主一同前去。”
但又被赵阙阻拦道:“既是要事,又岂容别人旁听,还望郡主能独自前往。”
幼欢指尖微动,离七月初七还有三天半。
太子殿下会来接她的。
幼欢应了一声赵阙,“好。”
晚霞洒落在空荡的东宫门口,十几个宫人提着水在清洗宫门前的血迹,但是晚霞如血,怎么都洗不干净,没有人会忘记今日在东宫门口发生过的一切,也没有人忘记这场争斗是怎么结束的。
幼欢随黎皇后还有赵阙离开了,未央宫像是一张张大嘴的怪物,等着幼欢再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