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原来如此,见笑了。”何钟毓就绅士地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与此同时,他的嘴角也微微上扬,展成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在通往幽深的花房小路上,何钟毓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攀谈起来。他很有礼貌,也很细心,小路上满布的是细碎而又尖利的石子,还有油滑斑驳的青苔皮,他走几步就提醒我小心,别绊倒摔着了。
因为都在锡城大学呆过,有共同的话题,我们聊的也挺畅快的。何钟毓懂花,他建议我不必在客厅里布置什么昂贵的花花草草,只需在窗前屋后栽种一些疏朗的细竹,还有几株芭蕉,品味就上来了。
我听了,觉得有道理。
何钟毓兴趣庞杂,我好奇他毕业后都从事什么工作?
我就问了。
他让我猜。
“我真的猜不出。”
“我是屈从现实了,放弃了写文章,也不打篮球了,一个月前,我从外地回来,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帮着做点小生意。”
“哪方面的?”
“黄金珠宝,俗不可耐。”
我就笑了笑。
“你呢?”何钟毓紧接着反问我。
“我呀,接管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小工厂,先凑合着管理管理。”
“不错,年纪轻轻,就独当一面,以后大有可为。”
我听出何钟毓这话里,有刻意恭维我,取悦我的意思,脸就红了一红。
接下来,何钟毓就问我一个私人问题,很突然。
“这儿离市区不算近,你男朋友怎么不陪你来呢?”
他问我这话,眼睛熠熠有神,似在试探,又似乎有点儿紧张。
“我……我没男朋友。”
“我不信。如果不是你早早辍学,相信我会认识你。”他的语气里,是带了点遗憾的。
“真没有!”我的脸更红了。
何钟毓就笑了。“好,我应该相信你。我还没结婚呢,你是我的学妹,又比我低几届,没男朋友也很正常。我不该问的,是我唐突了。”
“没什么。”
我怕何钟毓问我更多。他恐怕不知道我退了学之后立马就结婚了,更不知道现在我已经离婚。我身边的同学,结婚的人都寥寥可数,更不用说离异的了。
在他的陪同下,我去花木公司采买了几株翠竹,交了定金。
“宋窈……有机会,我去你家里坐坐。”经过交谈,何钟毓已经知道我的名字。
“欢迎之至。”
我和他一起从小路出来,天色一下就变阴暗了。
已经是下午四点。
兜里的手机再起响起来,是骆维森的。
我赶紧接了。“你现在在哪?”
“我在……郊区。”
“郊区?干什么?”
“买花。”
“半个小时后,你来长江集团一趟,我等你。”他说得不容拒绝。
“有……什么事吗?”
“叫你来你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