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时间匆匆,自陆衍连中三元之后,竟是不知不觉已过了五年有余。
这会儿正是海棠花开的最好的三月,苏漫站在小院里那棵两垂丝海棠下头,一板一眼的扎着马步。
自从苏老夫人发现苏漫实在是没有什么做女红的天赋,见她好歹能缝出样子来,便也就不再强求她。
苏漫脑子里却一直没有忘了原主曾经与她说过的话,便缠了苏老夫人,从外头的一家武馆里请来了一位女武师,专门教苏漫一些拳脚功夫。
那女武师姓汤,武馆里头的人都称呼她一声汤娘子,因着是武馆馆主的独生女儿,脾气也与一般的姑娘很是不同,直来直去的,很是厉害。
苏漫七岁的时候就跟着这个汤娘子学拳脚,如今已经学了三年多,倒也学得像那么回事了。
汤娘子芳龄二十又二,也不知道是因为她个性实在是太强,还是因为她爹执意要给她找个上门的赘婿,汤娘子直到今日仍旧待字闺中。
苏漫对此倒没觉得有什么,这二十二搁在现代可是风华正茂,青春年少正当年的年纪,哪里跟老姑娘扯得上半毛钱的关系。
也许就是因为苏漫这毫不在意的态度,倒是叫汤娘子对苏漫多了几分的亲近,俩人倒颇有几分忘年交的意味了。
这一天同往常差不多,苏漫在扎马步,汤娘子就坐在一旁的竹椅子上头慢悠悠的喝着茶。
“我听说你家那二夫人的就在这两日了?”汤娘子晃荡着脚,啧啧了两声,“我可听你们府里的下人说了,说二夫人这一胎极有可能是个姐儿呢。”
苏漫双手平举,汗水沿着脸颊缓缓的滑落下来。她长长的嘘出一口气,这才咬着牙回道:“你当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觉得若是二婶娘生了个妹妹,那我就不是伯府唯一的嫡出姑娘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汤娘子朗声笑道:“我只道你们这伯府跟普通人家就是不一样,旁人家恨不得个个生出来都是哥儿,你家倒好,一个比一个的更想要姑娘。”
“姑娘有什么不好,”苏漫觉得自己腿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声音里便也带着些抖,“你爹还不是把你当宝贝一般的养着。”
“那不一样,”汤娘子听苏漫这么说倒也不恼,只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苏漫身边将她再次往下压了一压,“我爹倒是想要个哥儿,可是偏他那一院子的姨娘都不顶事。”
苏漫原本腿就有些撑不住了,被她这么一压,险些跌坐在地上。
好在汤娘子抬手便拖住了她的腰,轻声笑道:“要我说,要是哪天哪个姨娘真生了什么出来,那才有看头了。”
苏漫当然听懂了汤娘子的话外之意,喘了两口气皱眉道:“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爹爹的。”
汤娘子啧了一声,又转回到竹椅上坐下:“我那爹也是个腐朽不堪顽固不化的,说是什么汤家的香火不能断,一定要给我找个合适的赘婿。”
“那肯做赘婿的爷们儿都是个什么样子的,你这深闺的姑娘没见过想必也听过不少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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