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胤禛对于年家就是这状态,之前过来还端一下架子,现在倒是跟年素心一样,跟回自个的地盘一样,惬意的很。
年老爷他们从胤禛的态度中就能看出些许门道,后院女人再多,但是最得宠的是自己的女儿,那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计较了。
张兰兰过来的时候,神情略显苍促,双眼却亮得吓人。
“给雍亲王请安,给侧福晋请安。”张兰兰稍作整理,然后态度恭谨冲着两人行了一个大礼。
“起吧!”胤禛抬了抬手,便直接将此事交给了年素心。
他会答应过来,全是看在年素心的份上,但后宅之事他不便出面,却可以作她的依靠,给她提供人手,给她底气。
“兰表姐想必也等急,要不,咱们就出发吧!”年素心也没想就这件事一直耗费时间,对方仗势欺人,她亦仗势欺人,很公平,不是!
她同胤禛打个招呼,起身就往外走。张兰兰看着走在前面的年素心,方才脸上那失魂落魄的神色已经消散得干干净净,苍白的面容上也不由地带上了几分笑意。
“多谢侧福晋。”张兰兰一脸感激地说了一句,随后跟上她的步伐。
年老爷陪着胤禛,待年夫人他们出发时,却还是忍不住吩咐年希尧,让他多派些人跟着,以防万一。胤禛见状,虽不觉得有人敢跟皇家作对,不过还是吩咐苏培盛加了些侍卫。
马车里只有一众女眷,年素心说话也比之前放得开些,该问的不该问的,这个时候她都得问清楚,不然真等到算帐的时候答不出来,那就真闹笑话了。
张兰兰嫁得是老牌姓氏安佳一族,不过只是个分支,又因为连着几辈都没有顶梁的人出现,日子自然越过越差。迎娶张兰兰,算得上及时雨,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偏偏有些人就是不珍惜,这叫张兰兰如何能不恨。
张兰兰说起在夫家的事,双手都会不自觉地攥在一起,若不是年夫人眼急手快,指甲险些都嵌进掌心去了。若不是被欺负狠了,谁会满心仇恨。
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她父兄不为她撑腰,反而是姑母和表妹为她跑前跑后,这场面也不知道是该说她命苦,还是该说她幸运。
到了目的地,年素心扶着秋言的手下了马车。眼前的府邸已然算不上府了,从大门就能看出破败之象,何谈其他。
年素心看了一旁的侍卫一眼,“去,敲门,就说雍亲王侧福晋来了!”
现在的安佳府,自打落魄之后,上门的人就少了,后来因着有张兰兰的嫁妆撑着,安佳·巴图就开始不安分了,上蹿下跳的,还真就跟李四儿搭上了线,一时间,从前不理会他的,现在对他也有了好脸色。
越是这样,巴图就越是不想面对张兰兰。毕竟面上装得再厉害,心里依旧会觉得心虚,所以总想着把一切占为己有,而牡丹的出现就像是导火线一般,诱发了巴图内心深处最大的恶,两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张兰兰一心想着好好过日子,纵使巴图拿她的银子给牡丹赎身,她也没觉得牡丹会撼动她的地位。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青楼女子不仅撼动了她的地位,还差点伙同巴图害了她的命。
巴图也没有想到张兰兰还敢找上门来,要知道他敢对张兰兰动手,也是看准了张家不敢给张兰兰撑腰。毕竟张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比他家强,除了有银子,并无制衡他的权力。再加上他攀上了佟家,更是有恃无恐。当下人说雍亲王侧福晋在府外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回过神后,巴图还是迎了上去。张府他可以不放在眼里,雍亲王府他却不敢不放在眼里。皇家无小事,皇家的人也不是他们这些落魄旗人可以蔑视的。他皱着眉头,暗自回想,才记起张家有位嫁得不错的姑奶奶,而这位姑奶奶的女儿似乎就进了雍亲王府,成了侧福晋!
“爷,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外面还来什么大佛不成!”牡丹扭着纤细的腰肢,语气不屑地说道。
“你懂什么!那可是皇家侧福晋,不是什么好欺负的阿猫阿狗!”换作平常,巴图肯定愿意同牡丹调笑,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后悔当初没把事情弄清楚。
雍亲王府啊!
谁不知道如今的雍亲王受皇上看重,要是他早知道这些,指不定就能搭上这艘大船了,悔不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