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割啊!”
丝竹姑姑悄然落泪,“奴婢明白太妃的苦楚。”
贵太妃一把拉住丝竹姑姑的手,“从哀家与她对立以来,你一直都是支持哀家的,你记住,哀家是被她逼得没有退路,才不得已为之的。”
丝竹姑姑安抚着她,言不由衷地道:“是的,奴婢明白,太妃是没有退路了。”
“按照脚程,老八该什么时候到?”贵太妃陡然语锋一转,神色有几分温柔,之前的悲痛也在脸上消敛。
丝竹姑姑道:“太妃下手之前,南怀王便开始启程,从那时候算起,如今已经早到了,但是,为了不惹人怀疑,估计最早也得明儿晚上才入城。”
“是啊,老八做事一向谨慎,若过早入城,便会引人怀疑,明日晚上虽说也早了一些,但是也说得过去,毕竟兄长亡故,他心中悲伤,日夜兼程回来,无人会怀疑。”
丝竹姑姑瞧着她额头的伤,道:“太妃那日不该真撞过去,若撞出个好歹来,如何是好?”
贵太妃伸手触摸了一下额头的伤口,又一口喝尽杯里的茶水,冷冷地道:“若不是这样做,她怎会下旨?她看着祥和,但是老奸巨猾,若不是殿外还有这么多官员,她也不会下这道旨意。”
丝竹姑姑不置可否,只是继续为她续茶。
翌日傍晚,南怀王慕容川入京,只带着几名侍卫,风尘仆仆地直接便进了宫。
寿安宫外,依旧有臣子跪着,连续几天,这些人轮流着跪,梁太傅每日都在场三四个时辰,其余时候,便出宫活动。
南怀王入到宫的时候,梁太傅也刚好在。
梁太傅站在石阶下,看着那晒得黝黑的人一步步走来,他后背挺得很直,一脸的悲伤,几年前的锋芒,如今已经悉数敛去,一身玄色衣裳越发映衬得皮肤发黑,只看这表面,就是一个沉稳,敦厚的人。
梁太傅心中微惊,如果如今南怀王还是以前那个嚣张狂傲,不可一世的性子,还好对付一些。
但是显然,几年南国阳光与台风的磨砺,让他变了。
“太傅大人!”南怀王走到梁太傅面前,先拱手行礼。
梁太傅连忙还礼,“王爷路上辛苦了。”
“还好,还好,多辛苦,也到了。”南怀王眼圈微红,又再谦卑地拱手,“小王先拜见母后,回头再说。”
梁太傅拱手,看着他的背影,小眼睛眯起来,露出一抹凶光来。
“太傅大人,只怕慕容川这一次回来,是要分一杯羹的。”本在底下跪着的吏部尚书上前道。
六部当中,唯有吏部尚书如今为梁太傅所用,尚书省的崔大人对吏部尚书早有不满,所以,他便投靠了梁太傅。
梁太傅冷冷地道:“或许,就是他出手杀了慕容桀,皇太后下旨到如今才过去几天?他便已经从南国回到了京城,虽说可以日夜兼程,但是,本官却不信他与慕容桀这般的兄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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