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所有。
两个老人上楼之前想好了一切,分别用苦肉计来逼迫我和嫂子离开。
周母显然说过如果嫂子不同意和我分手,就割腕自杀之类的话,才使得嫂子不得已跟我分手。
即便知道不是嫂子的错,但这次的分开也意味着我俩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这种分别方式实在残忍至极。
我心痛的无法呼吸,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呆立原地良久。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整个天地都化作一片白色,我的心却比漫天的大雪还要寒冷百倍。
周父站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愧疚,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小梁,你很不容易,你父母去的早,现在还要在外面一个人打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收你做干儿子,到时候逢年过节,你都可以回来,跟我跟婷婷还有她妈一起过节,也算是我们对你的一点补偿。”
听到这话,我气极反笑:“补偿?你确定不是在折磨我,让我更加痛苦吗?我看不必了,从此以后,我跟你们周家在没有任何关系。嫂子,再再见了。”
说出“再见”那一刻,嫂子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也强忍心头的悲伤绝望,不想在他们面前出丑,继而转身,快步往屋外走去。
“小辰”周婷哭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那绝望的哭喊如同尖刀插进了我的心脏,我脚步一顿,然后加快了动作,最后以飞奔的速度冲了出去。
我一口气冲进了茫茫大雪的夜色之中。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一直往前面跑,远离这个伤心之地。
脚下已经有了一些积雪,但依旧挡不住我飞奔的步伐,我像发了疯的野兽一般,一直冲到了四野五人的公路边。
胸口气息不畅,肺部如同炸裂开一般。
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内心的痛苦。
我不自主的一下子跪在雪地上,看着满天飘落的雪花,仰天长啸。
大喜和大悲只在转眼之间,世事变化无常,人就仿佛老天爷的棋子,任由它捉弄。
我嗓子都叫哑了,眼前一片模糊,滚热的泪水将落在脸上的雪花融化,内心却迅速的冻结。
我仿佛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刻,只觉得天地开始旋转起来。
由于连夜火车赶路,在周婷家又折腾了一晚上,加上身上本来有伤,身心受创的我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床上。
天已经蒙蒙亮了,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雪已经停了,外面硬装素裹,尤为壮观。
护士刚好进来为我检查,见我醒了,表现的很淡然。
检查过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发烧了,温度39度半了,我马上给你挂水。”
身上确实滚烫一片,没一点力气。
护士为我吃药挂水,我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的问道:“谁把我送来医院的?”
护士告诉我是一个身穿黑色呢子衣的男人,开了一辆黑色的奔驰。当时把我送来医院的时候我都冻僵了,如果不是送来及时,恐怕要被冻死了。
我心里原本希望是嫂子救的我,听护士这么说,略微有些失望。
我问人呢,我要好好感谢他。
“他把你送到医院就走了,还给你出了医药费呢,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好心人。”
“他有电话号码吗?”我追问道,对方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不能知恩不报。
然而护士却摇了摇头,让我非常失望。
护士跟我闲聊了一阵,让我放心,挂水吃药,大概中午就可以出院,回去按时吃药,几天病就会好。
她还有些纳闷,问我肩膀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随意敷衍了一番,护士临走前又交代我一番注意事项。
等病房重新安静下来,我躺在病床上,一颗心已经如同死灰。
天已经亮了,没有阳光,只有无尽的白色。
透过窗户去看,外面的世界如此雪白纯洁,一层不染。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我看了一下,居然是火车上认识的肖春莹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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