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爱怜的摸着苏云霏的头发:“你也别怪我们心狠,实在是那样的情况,叫我们不得不狠心与苏家断了往来,另一方面,也是想着虎毒还尚且不食子呢”
苏云霏暗暗的想着,苏永昌倒是没有食子,他只是由着一个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幼崽,在野外自生自灭罢了。
要说起孺慕之情,原身对庄媛媛的感情其实并不深,除了幼时的那些零星记忆,她对这个母亲的了解并不多。
在相府,一切有关庄媛媛的事情,都是一个禁忌话题。
原身生前最期待,其实不是母爱,而是苏永昌的信任,作为一个父亲的信任。
可惜这些都没有。
至于国公府突如其来的关心,苏云霏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无论国公夫人今日这番话有几分真情,都难以成为她坦然接受的理由。
毕竟过往许多年的生疏的是真实存在的。
感情这种事都是慢慢培养出来的,她不知道以后与国公府的关系会如何,至少目前到不了掏心掏肺全盘接受的地步。
国公夫人似乎是看透了苏云霏在想什么一样,她柔和的笑着,温声道:“以往你不常来国公府,对这里的人和事,难免不熟悉,以后你多多来往几次,彼此熟悉了,也就好了。”
苏云霏不置可否。
反正亲近国公府对她来说并没有坏处。
何况现在国公夫人对她透露出来的都是善意。
她点了点头:“那云霏以后说不得就要时常烦扰舅母了。”
“等下我就交代下去,从今天起,你就是国公府正经的表小姐,说什么烦扰不烦扰的。”国公夫人望着苏云霏的目光十分温柔,脸色也很是满意。
苏云霏没来由的生出一种鸟枪换炮的感觉。
前一秒她还是孤苦不已,亲爹不重视,只有年迈祖父做靠山的小委屈、小可怜。
转眼,他就有了国公府这条粗大腿可以抱。
国公府在几代人的经营下自然是不缺少底蕴的。府里的主子,一应吃穿都是精细精致的。
就连府上行走伺候的下人奴仆,过得都比许多小富之家体面。
这时有小丫鬟手上端着红木托盘,挑了帘子进来,视线落在苏云霏身上,带着浅淡的鄙夷,结果被领头的管事狠狠地瞪了一眼。
小丫鬟赶紧收回视线,不敢再放肆。
苏云霏只当瞧不见,依然神色如常的与国公夫人说起家常话来。
“这是我给你挑的几匹布料,你悄悄颜色可还喜欢?”国公夫人神色愈发满意起来:“你们女儿家,还是穿着娇嫩些的眼色好看。”
清一色都是上好的蜀锦。
苏云霏笑着行礼谢过。
国公夫人对此就更是满意了。
长者赐,不可辞。
她亲热的拉着苏云霏的手,笑着道:“走,我带你去见见家里人。”
苏云霏笑着应了。
路上,国公夫人见她身后只跟着桃夭一个,不由得皱起眉来:“怎么就只带了这么一个丫头出来,是不是手头没有人用了?”
“这个苏永昌,怎么连下人都克扣你的?他不是惯会做那些表面功夫的么!”语气颇为不满。
这话,苏云霏自然不会接,议论长辈这种话柄,在哪里她也不会给人留下。
她只笑着道:“是我习惯了使唤桃夭,不关父亲的事。”
少不得还得帮着苏永昌维护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