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打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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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这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市立医院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身上染着血迹的女人,和三个不同程度受伤的男人。
伤得最严重的那个,如今已经意识不清,额头冷汗连成了珠串,白色衬衫上沾满了血迹。
“少爷”看人被行动病床推着进了急症室,身后被揍得眯了一只眼睛的年轻男人泪眼婆娑,鼻头都红了。
宋苒看着这一幕,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旁边只是嘴角有一片淡淡乌青的沐名走近了,才得空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宋苒疲倦地摇着头,随即抬脚,跟着那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行动病床,往急症室的方向去。
高跟鞋清脆的声响激荡在空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里,她身后的男人侧眸站在那里,静看她的脚步渐行渐远。
掌心里还包裹着一层已经干涸凝固的血迹,她在洗手间里清洗干净了,又坐在医院外的长廊里。
脑袋里翻涌着很多的画面,其中最多的是不久之前,男人倾身过来为她挡的那一刀。
一切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细细反应,对方就已经倒在了她的怀里,随即覆在他腰间的手掌感知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汩汩流出。
此刻,坐在她身边的年轻男人哭累了,抬眸悄悄打量一眼,又吸着鼻子安慰道:“宋小姐,你也别太有压力,说来到底也是我的错。”
当时宋苒开车去接应那三人,见严昊眯着眼睛摇摇晃晃的,就下车去扶了一把。
但那群人针对的目标很明确,见到她下来,便有人从口袋里摸出了匕首,直直地冲过来。
宋苒看见了那目露凶光的男人,也看到了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大脑彻底做出反应之前,已经有人先于她,把一切的危机都革除在外了。
她只听见头顶一声浅浅的闷哼,随即见那男人凝眉咬牙,转身一脚把人踹远了,又把她推进了车里。
后来开着车冲出人群的时候,她那染血的手心都是麻木的。
男人怕她担心,期间始终咬着牙,没出声,后来从腰间流出的液体顺着那皮质的软垫流下来,啪嗒啪嗒的连成了珠串,人也慢慢变得虚弱。
也不知道这时候的宋苒有没有听清旁边男人的话,只知道她的眼神是放空着的,眉宇之间浸染着浓浓的疲倦。
严昊侧眸观察着,抿抿唇,又开口,“宋家的事情我们少爷也已经听说了,宋小姐明天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忙,要不您还是先回去休整一下?”
话音刚落,不远处急症室的大门又被推开,护士脚步追了出来,忙不迭撵上了正穿着上衣要出门的男人,“先生,您这伤口刚处理好,建议静卧休养”
一系列的动静打断了门外两人之间冷清的对话。
宋苒应声站起来,看到经过处理之后,已经恢复些许精神的单饶,此刻正裹着一件染血的衬衫在身上,腰间缠着纱布,半敞开的精壮胸膛曝露在视线中。
她定定地站在那里,注视着男人那张还略带惨白的脸,而对方正勾着唇角邪魅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回应着她的目光。
相互对视了几秒,男人突然低下头来,一脸坏笑的样子,“怎么,你这是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