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今天刚搬进来这里的第一天,时晴一个人吃完了丰盛的晚餐。两个小家伙和他们的爸爸都没有回来,她当然也很识趣地没有多问。吃完饭之后就上了楼。今天又轮到她休息,但时晴最怕放假。夜空如墨,明月昭昭。她这几年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对影侧影还是背影,都只能是伶仃孤单。好不容易在房间里熬到了睡觉时间,可因为环境陌生的关系,她竟是难以成眠。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园里的路灯全部都熄灭了,才勉强合上眼睛,浅浅地有了一点睡意。结果一个翻身,不小心又碰到了额上的青包,疼得她眼角一抽。实在没法继续忍耐,才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打算去楼下找管家拿一些药。开门刚一进走廊,就看到老高抱着厉云锦,身后还跟了个小女佣抱着厉云绣,一前一后地走过来了。两个小家伙都睡着了,厉云锦没有了平日里那份乖张,小绣球脸蛋红扑扑的,也更加萌态可掬。时小姐?老高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吵醒了小少爷。哪里有跌打药?或者红花油?楼下的储物间里就有医药箱,您稍等,我去给您拿——不用,你照顾孩子吧。我自己去找。幸好厚厚的地毯吸掉了大部分的脚步声,时晴按照刚才管家所说的大概方位寻了过去。在一楼楼梯后的转角处,就有一扇门,应该是管家所说的储物间。她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才发现这个房间极大,一时也难以分辨到底是不是储物间,因为靠左边墙壁处有一排柜子,却不大。她在进门的右边墙壁上摸了开关,一开灯,才发现里面落地窗前还坐了一个人。厉北浔穿着一贯的深灰色衬衫,下摆还整齐规矩地扎在皮带和西裤里,只是领带已经不知去向,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三四颗,露出锁骨下方的健硕胸膛。空气中浮现出一股酒气,不难闻,但也不淡。他居然借着醉意,在这里睡着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给人那种能够随意亲近放肆的感觉。时晴又抬手赶紧把灯关了。月色重新透过玻璃,将他原本凌厉的五官柔和了一下,看起来少了一些森冷。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靠近,而是慢慢地沿着墙壁走过去,堪堪与擦过他的肩头。下意识地,她把自己的脚步放得更轻了。目光从他头顶掠过,发现他的眉骨比一般人要略高,眼眸更深邃,睫毛更是又浓又密又长。那两个小孩子的五官跟他真是出奇地相似,难怪漂亮得像是混血儿似的。她站到了柜子前,收回视线跟自己的心绪,慢慢地拉开最上面一层的抽屉。拉到一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抽屉里的东西,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耳风,手臂被人一拉,她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一旋——人,已经被他拉过去,困在了沙发和他的臂膀之间。时晴撑眸,错愕地看着厉北浔,你——他刚才的呼吸明明还那么绵长沉稳,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来了?厉北浔没有说话,双臂如铁箍般不可撼动地撑在她的两侧,将她困在狭小的空间内。两个人之间,不过只隔了一道呼吸的距离她又问道了他身上的气息——霸道的,侵略的,灼热的。这一切被酒精催化之后,变得更加迷离,而危险她不敢动了。厉北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一瞬不转,彷如草原上伺机而动的迅猛猎豹。一股森冷在他的眸底浮动,蔓延。太具有穿透力的目光,仿佛能够洞察一切。这让时晴非常不安。她抿着唇,尽量不流露出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些,厉先生,我可以解释厉北浔没有说话,但也没有阻止她继续说。而是忽然往前一个倾身,他的手肘屈了屈,往前压了几寸的距离。呼吸,全部喷在了她的脸上。带着酒气。时晴耳根一热,心咚地乱蹦了一下,整个眸瞳里全是他的倒影。要说的话,一下子就忘记了。她羞恼地抬头,厉先生?!你说。薄唇轻启,他终于淡淡开口,神色也和语气一样淡。时晴深呼吸,强迫自己再冷静一点,然后才道,我找储物间,拿药箱。请问在哪里?闻言,厉北浔的下颌轻轻收了收,像是在思考她的问题。他的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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